沈烟还在回忆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哪,什么场景的时候,耳边传来阵酥麻的痒感。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她鬓角,沈烟定睛,看到他眼中对她流露出的痴迷,胸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般,堵得她心口又酸又涨。
他深邃漆黑的眸深情望着她,嗓音低沉轻缓,“初见时我对你心生了向往,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心动是初一开学那年。
“当时你参加了新生表演,有个独舞节目。每天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五点半,还有你们班每次的体育课,你都会去舞蹈教室独自排练……”
他们学校舞蹈楼和教学楼正对着。
他坐在班级后排窗口的位置,一偏头就可以看到对面她在舞蹈教室翩然起舞的身影。
有日他班级体育课和沈烟的班级体育课撞上了,同是下午第一节课。
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留在了教室,看她跳了一整节课的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笼在她身上,在她旋转的过程中,她的发丝和裙摆上跃动着细碎的金光。
那幕如今回想起来,依旧美的令他心颤。
从小到大,薄敬安教他做人之道和如何掌管一个企业,壮大家族;薄淮教他分利弊;许莲对他是耳提面命的让他成为最优秀的人,时刻督促他,他外面有个比他大了两岁的哥哥,他要不能讨爷爷欢心,向父亲证明自己的优秀,就最终会被赶出家门。
没有人告诉过他碰到喜欢人的该怎么做。
而他在冰冷的家庭环境中也没有感受到过丝毫爱意,这让他不由惧怕心存的这份对她的喜欢,便不敢表白,怕她嫌弃。
男人兴许是喝醉了,话比以往多,还字字句句都是掏心窝子说出来的,沈烟听他讲他暗恋她的心路历程,眼眶酸涩,不争气的心软了。
薄御白吻着她的唇,缱绻了片刻,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你呢,为什么会在高一的时候突然疯狂追求我?”
初中期间沈烟对他从未另眼相待过,反倒高一,在他对她的喜欢破灭后,她一下子化作狂蜂浪蝶,使劲儿往他身上扑。
沈烟吸了下鼻子,闷声道:“可能是受文学作品的影响吧。我看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女孩子在溺水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从来没见过面救她的陌生人。”
“高一我在游泳室溺水,你把我从水中救上来,我趴在你背上你带着我往岸上游,看着你因为我而绷紧脖颈,那一刻,我好像跟故事中的女主角感同身受了。”
薄御白酒彻底醒了,朦胧的眼眸变得清明又晦暗。
他僵着身体,血液在体内一寸寸冻结。
原来是这样……
她误会了高一她溺水,是他从泳池中把她救上来的才会对他展开追求。
她爱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他!她从来没真正意义上对他心动过……
“薄御白,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沈烟蹙眉去掰男人用力扣她肩头的手。
薄御白松开手,眼底云波诡谲的睨着她,不明意味的说:“是你自找的!”他本来决心放下她,是她非要招惹他,她自己误会了,那这个后果就得她自己去承担!
沈烟茫然:“什么……”
男人掐着她下巴低身吻住了她,没了方才的温柔,又恢复了从前的霸道强势。不,这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还要可怕,凶狠。
“薄御白,唔……”沈烟无力承受他突如其来的翻脸,拍打着他,神色痛苦的抽噎:“你又发什么疯!嘶,啊疼!”
薄御白满腔怒火,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泄出去。
但沈烟很不配合,还总说他不喜欢听的话。薄御白冷着脸捡起一旁的领带塞在了沈烟嘴里,又拽了个枕头垫在了她腰下。
外面起了风,下了雨。沈烟感觉自己如同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舟,海浪的每次拍打,都让她小死了一回又一回。
她不是冲浪选手,无法从次次的惊险中体验到快感。
啪嗒——汗珠从男人下巴滚落,砸在沈烟满是泪的脸上。
她不懂。
明明是他在主导这一切,为什么他猩红的眼底也漫着痛苦之色?他又在委屈什么,愤怒什么呢?
薄御白就没把她当人看过
“嗯,嗯~啊哈……”
“受不了了,慢,慢点……”
女人痛苦又愉悦的声音隔着道墙,断断续续的传到陆景序耳朵里。
他涨红着脸,骂了句:“他妈的,我也受不了了!”翻身下床,推开房门,怨气十足的看了眼旁边安鹤和林雪清的房间,转身走向楼梯口。
忽然想到什么,陆景序顿足,做贼般的往薄御白的房间门口移了移步子。
相比安鹤林清雪夫妻二人打的火热,薄御白的屋内安静的仿若是在跟沈烟盖着被子纯睡觉。
“干嘛呢?”
听兄弟墙角这事本就不够光明,陆景序被池砚舟这一声吓得险些原地升天。
他回头,神情紧张的把手指抵在唇边,“嘘!嘘嘘!”
池砚舟打趣道:“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有这种特殊爱好?”
陆景序羞恼的把池砚舟往旁边推了推,压着嗓子道:“你说御白把人带屋里什么也不做,是不是肾不行?”
“可能吧,”池砚舟漫不经心的说:“你等下给他煮长寿面,往里多放点生蚝,海参干贝等滋补的东西。”
“都十点了,我看他今晚不大可能出屋了,就算出来,隔壁安鹤两口子怕是也完事不了。”
说着,陆景序深深的叹了口气,“咱男人的局,真不应该带女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