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朝着他们发难了,还管交好?”
白皎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慢悠悠喝了口婢女斟的茶水。
他早上本来心情非常不错,来这儿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通知,没有一点要商讨的意思,结果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剑南节度使统领韦红反对得最为激烈,他也是这儿的最高军政长官,所有人自然也都站在他的这边。
韦红觉得白皎就是个在永宁城被皇帝宠过头的娇娇皇子,哪里懂什么军事打仗,就是跑来玩的,白皎想怎么玩,他不管,但要是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他绝对是要掉脑袋被牵连九族的,所以说什么他都要阻止白皎出去打仗的心思。
“殿下,这不符合规矩,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你觉得我带兵来,是偷偷带来的,没有父皇的允许?”白皎见他还想用白泓章压自己,顿时嗤笑一声,“更何况谁说我国和南诏国友好,我这里有南诏国勾结吐蕃想攻打我国的证据,韦统领还是好好看看吧!”
白皎话落,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兵便捧着一堆信件递到下首每个官员将领的手里。
钱合去帮白皎办事了,不良人不便出现在大众视野,白皎干脆从白泓章给他的士兵中提拔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听话的小孩,还测试了一下这个小孩的能力,结果显而易见,这个小孩通过了。
那些信件韦红越看越心惊。
这些年皇帝昏庸,过于享乐导致天下大乱,百姓名不聊生,一场大雪更是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没想到这也激起了周边小国的野心,让他们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殿下,这些信件从何而来?”韦红心知这些信件不会是伪造,但还是忍不住嗓音颤抖地询问了一句。
“自然是截下来的,周边宵小已对我大乾虎视眈眈,难不成堂堂剑南道节度使统领还想当这个缩头乌龟不成?”白皎嘲讽道。
“这,这,当然不是”
“既如此,韦统领便不必多言,对于此事父皇早有准备,否则孤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剩下的事情,韦统领不需要参与,只需要帮孤处理好后方的战备问题,若是孤出了什么事,韦统领也放心,我早与父皇商讨过,怪不到在座的各位每个人的头上。”
白皎话音刚落,外面便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
“统领,不好了!夫人和少爷到西南湖踏青,被蛮夷给带走了!”
“什么!他们怎么会在那里被带走的!”
“那些蛮夷不知是怎么混进城的,本来就要上船了,忽然就从树林里钻出来了,只有一个家丁逃出来报信。”
白皎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把玩了一下自己做的小茶宠。
这下,韦红也没有阻止他的理由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坐在下首的林东校尉见白皎这副无波无澜的模样,心绪是说不出的复杂。
朝灼睡到申时才醒,身上被人仔仔细细清理过了,清爽干燥,令他埋在厚厚的被褥里不想动弹。
他的眼珠子四处转,寻找着白皎的身影,旁边却早就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朝灼不太高兴,那人昨晚这样欺负自己,醒来却不见人,真是太过分了。
昨晚白皎折腾他折腾得太狠,闹到半夜都不消停,他尝试着想要起身,腰一软直接倒了回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也是软的,后面倒是被白皎涂药涂好了。
朝灼越想越气,忍着腰酸腿软,一骨碌爬起来打算去找白皎算账,穿好衣服出门才知道白皎根本不在府上。
“茹小姐说酉时约您闲叙。”
朝灼性子好,婢女和他说话也大大方方的,丝毫不扭捏。
“叫她来吧。”朝灼扶了把自己的腰。
“是。”
朝灼回了屋才发现白皎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事要在外面住几天,暂时不能回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出去乱跑,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想要的人说。
朝灼怀疑白皎是昨晚折腾他心虚了,所以出去避避难,不过这显然不是白皎的性格。
想起昨晚白皎生气的场面,朝灼决定这件事上还是乖乖听白皎的话。
“你可算是醒了,我等你好久了!”茹颜雅走进屋子,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带孩子有多折腾,成天待在院子里也太无聊了!”
“不是有很乳娘帮你?”朝灼轻笑了声。
“是啊,不过皇孙身份尊贵,很多事情还是亲力亲为得好。”
“你知道白皎出去干什么了吗?”朝灼问。
“肯定是去军中和剑南道节度使谈话去了,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你这么快就想他了?”茹颜雅无聊得要冒泡了,嘴上也没个把门,“他刚来这边,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嗯,我知晓了。”朝灼不太高兴,但也不是个在这种事情上无理取闹的人,很快就接受了茹颜雅的说法。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听说这边晚上没有宵禁,晚上可热闹了,还有很多外族人过来经商。”
“白皎不让我出去。”朝灼摇头。
“怎么会?他待你那么好,自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肯定是你会错了意。”
旁边侍奉的婢女道:“朝少爷,殿下并未不许您出门,只是让您不要跑太远,说是不想拘着您,还说您若是在府上无聊,可以去街上的永春阁看看,他在那边给您买了好些礼物。”
朝灼想到白皎说的是让他不要出去乱跑,确实没有说不能出门,点了点头。
“那晚上出去走走,”对于礼物,他自然是万般期待,略一思忖,迫不及待道:“现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