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轻声道:“走吧,他是在等我们。”
陆枝同意此话,放下双手,和谢玄一同走了出去。
她开口道:“敢问这位家主,如何称呼?”
男子起身作揖:“鄙人姓司名衡之,见过二皇子、二皇妃。”
陆枝着实惊讶,这人竟知晓他们的身份。
是如何知晓的?又是何时知晓的?可曾告知过何人?
她蹙起眉心,慢慢将手搭上腰间,欲取匕首。
先将人制服住再慢慢审问。
司衡之见状,不慌不忙道:“皇妃不必忧心,二人的身份我并未公之于众。”
陆枝将手放了下去。
看样子此人是有事要同他们谈,那他们还并未暴露。
她和谢玄对视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走进一间安静的屋子,陆枝单刀直入地问道:“敢问司家主是如何知晓我们的?又是何时知晓的?”
司衡之:“山上曾下来一位少侠,我家的暗卫瞧见了,我便派了人去山上打探。”
陆枝微微垂眸,是沐武。
当初谢玄让沐武下山打听城中情况,她的确忽略了这点——沐武会被山下的眼线盯上,不过那时她也不知晓州官与各家族的关系。
后来楚悦说山下有眼线,而沐武未曾引来尾巴,确实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陆枝问道:“司家主隐而不发,是有所求还是欲要挟我们做些什么?”
司衡之:“皇妃言重,若为要挟,司某今日定然走不出这州官府。”
陆枝似笑非笑:“非也,今日若是司家主未曾归家,怕是明日满城都是我们藏身在凤州的消息了。”
司衡之不置可否,他忽得朝谢玄跪下,言辞恳切:“衡之,愿做殿下臣。”
陆枝和谢玄皆是一惊。
谢玄挑眉:“你想入仕,怎会选我?如今我乃大栾追击逃犯,你欲在我手下博前程实属让人费解。”
“若你向当今天子告发,岂非更快?”
司衡之抬眸:“此途径的确是快,但前途有限,不瞒殿下,司某好赌,不赌钱财,而赌……”
他看向谢玄:“命运和机缘。”
此人有些意思,陆枝心想,此话听着非真非假,大抵是他所有动机里重要或不重要的一个,不足以令人信服。
他看起来是个聪明人,总不会以为这样便能说服她和谢玄吧。
陆枝瞄了一眼谢玄,看他摸着下巴没有说话,便知他同她想得一样。
谢玄探究道:“司家主因何而赌?”
司衡之:“天性使然。”
陆枝微微摇头,这个耍心眼,他们才见此人,如何了解其天性?
况且人都是会变的,就算他天性好刺激好赌,他们又怎知他如今变了没变?
谢玄轻笑出声:“司家主这是在将我当作三岁幼童看待?”
司衡之:“司某不敢,为表诚心,司某明日会送给殿下一份大礼。”
他目光诚挚,缓声道:“一份、对殿下绝对有利的大礼。”
陆枝被勾起好奇心。
对谢玄绝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