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炀急停转身,没入在阴影中:“无聊,逛逛。”
情绪的堆积会让一个人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的情绪被埋得太长了又太久了。
他只想一人独处,一个人走走逛逛,把那些不安的、悲伤的、难以承受的情绪释放出来。
逛着逛着,他逛出了校门,又回到了记忆的。
大楼外风雨交加,但他仍能看出这是记忆里的模样,因为年代久了颇有陈旧斑驳感,但站在这里即便是下雨,他还是能感觉到这里是暖的。
这还是那栋能给到他温暖的避风港。
雨幕噼啪砸在伞面,他抬手按亮楼层,雨珠顺着伞面洇落,喻星炀收起伞,在门外驻足停留,旧时回忆不曾止歇。
每年今天舅妈都会定制一块生日蛋糕,每一年都具有特殊意义,并会在他生日当天祝他生日快乐。
他多希望,能如同前几年一样,一推门尽是满屋的蜡烛,至亲至敬之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眸光微垂,喻星炀靠在墙壁,徐徐吐气。
良久。
旧时记忆褪去,少年终于摇开门,屋内本该是一片漆黑,他却看见黑暗里有一束光,一剎点亮整间室内。
一长一少站在火光倒影中,齐声说:“生日快乐。”
·
说话的并不止时玥。
还有霍松。
喻星炀剎一下,停靠在桌沿,一点星火引燃视野,视线逐渐模糊茫然,记忆一点点浸润。
模糊的光影下,一块十寸蛋糕显山露水。
木质桌面放置了块6寸水果蛋糕,做工精巧,蛋糕中间插着把巧克力吉他,以及三两颗大白兔奶糖。
记忆鲜明又立体涌上来,曾经那个温婉高洁的女人在对他说“生日快乐”。
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人。
时玥笑起来像一弯月牙,她双手摊开,说:“这是霍叔给你买的生日蛋糕。”
霍叔僵在那墙壁上,不太乐意承她的情,偏着头“嗯”了声。
喻星炀明白了,有的人不是不在意也不是忘了,而是明明在意却还作出年长者毫不在意的姿态,想逗逗他。
众目睽睽下,他照着蛋糕,伸出食指搅了下,懒散又欠扁的靠在桌沿,说:“味道不错。”
将近半个月定制的蛋糕被他这么一捅,至此缺了口,霍松瞳孔震颤:“你怎么能…用手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麻烦。”喻星炀嚣张跋扈,不仅如此他还在霍松眼皮子底下把蛋糕上的那把吉他捞起来,表演了波一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