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
太阳穴跳了跳。
“阿乔。”他喊。
“五爷,”阿乔闻声进来,一瞧,人搁雨里站着,急忙跑过去,“您站这里干嘛,回头张叔又要给你药里放黄连了。”
江沉躲开阿乔的手,指着雨里,“没看见人跑了啊,去带回来。”
雨幕中,顾笙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连把伞都没有。
阿乔打抱不平,“五爷,您也太不地道了。”大雨天,顾笙小姐专门来看你,你居然把人赶走。
无情无义!
江沉乜斜他,语气冷飕飕的,“带不回来,你今晚滚去睡猪圈。”
他怎么这么命苦~
阿乔苦哈哈抬脚就走。
“等等。”
“您还有吩咐?”阿乔回头,露出标准八颗牙齿。
江沉:“张恒搁药里放过黄连?”
“……”
阿乔沉默两秒钟,拔腿就跑。
妈耶,说漏嘴了!
初夏的雨还带着丝丝凉意。
也不知江沉在阳台站了多久,身上藏青色的蚕丝睡衣被雨水打湿后紧贴着肌肤,隐约窥见些许肌肉线条。
抬手按住胸口,心脏闷闷地难受。
顾笙那句‘我见过,很多’,搅乱了一池春水。
实在不懂顾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能将这种事面不改色脱口而出,这丫头是看了多少……
江沉眉头蹙起,嘴唇紧闭,下颚微提,肌肉紧绷。
非常想打电话给顾煦,临了才发现自己没有顾煦的号码。
“啧!”
“拐回来得了。”他再不济,也绝对比顾家称职。
烦躁地挥手,那盆价值千金的素冠荷鼎开的第一朵花,被薅。
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兰花:你了不起,你清高!
路灯昏暗,细雨银丝。
即便顾笙套着雨衣,额前的发丝依旧被打湿。
她骑着小电驴,心神恍惚。
如果江沉不听话怎么办,他那么弱,万一死了……
要不然把他打晕带走藏起来?
又摇头。
江沉很娇气,她现在还养不起。
悠悠一叹,惆怅啊~
刺眼的灯光以及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来的猝不及防。
相撞的刹那,顾笙灵活地右转车头。
路上都是水,车轱辘打滑,她险而又险的停下车,结果依然无法幸免地跌坐在了水坑里。
好在人无大碍。
‘呲——’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车子刮擦声。
车身擦过路边的树木,最后停在路中央。
开车的是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浑身颤抖。
顾笙一拳敲碎车窗,“你……”
话刚出口,遽然对上一双狰狞疯狂的眼睛。
“滚!”
女人厉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