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他的初衷,更不足以平他心头之恨。
而最狠的报复,是杀人诛心。
江沉皮笑肉不笑,“温医生,口说无凭。”
“我没有证据。”温与书苦笑,“若是有,也不用等到现在。”
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从床头拿过手机,发了江沉一个文件包。
“我有的,也只有这个了。”
江沉没看。
他喊了阿乔,视线看向茶几上的血液和头发,吩咐道:“连夜将这些东西送去京州。”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好好照顾温医生。”
阿乔秒懂,“老板放心。”
回到房间。
江沉看了眼温与书的发的文件。
里面有当年江正初安排的江灼身亡的那起交通事故,司机虽然被找到,但五年前骨癌过世。
剩下的是照片。
是江灼调查的谢淮死因,以及江璨当年失踪后的蛛丝马迹。
他放下手机,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淡漠,疲倦上涌,脸色更加苍白。
好似快碎掉了。
顾笙在他面前蹲下,“江沉,那个人说的话,能信吗?”
“我不知道。”他摇头,“笙笙,我不知道。”
他可以不管江家任何人,可江老爷子令他不得不思量。
那个给他所有偏爱的老人,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他,还将他养大。
顾笙不懂这些,她无措的抱着江沉。
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江沉,我在。”
“不论你要做什么,我会一直都在。”
江沉紧紧抱着她。
过了好久。
顾笙听见江沉说:“如果……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你会觉得我心狠吗。”
“不会。”顾笙是他的坚定拥护者,“你做的都是对的。”
“那我杀人呢?”
“我给你递刀。”
江沉眼里爬上点点笑意,“我不杀人,我还要跟你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呢,才不要做这种事。”
“那我可以揍那个医生吗。”顾笙拳头捏的嘎吱响,“他差点害死你。”
江沉认真考虑了下,“回头我们一起套他麻袋。”
“行叭。”反正她记小本本上了。
翌日。
京州下起了雨,直到黄昏也不曾停歇。
书房里,气氛沉重,比那层层堆积的乌云更令人发慌。
江老爷子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几份摊开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