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憎他,恨他,厌他
姜娩不懂柳文显为何突然如此,只道:“表兄,人力有限,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未来如何,你都没有必要因为我而难受自责。”
柳文显抓着她不放。
姜娩记挂着裴相和的伤势,想走。
柳文显问她:“为什么救他?他不值得。”
姜娩眉心微蹙。
她清楚世人对裴相和的成见有多深,也猜到很多人都在盼着裴相和死。
但站在她的角度,她有救他的理由:“我知道,世人都憎他,恨他,厌他,但在宫里,他却是最先伸手帮过我的人。”
柳文显不相信裴相和会好心帮谁:“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帮你,是因为他看到了你身上有能利用的点,是因为他想从你身上得到别的?”
姜娩低眸,浅浅一笑。
她没有出言辩驳柳文显,也没有要维护裴相和的意思:“或许吧。”
柳文显:“……”
姜娩抬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平静地说:“世人所为,皆有自己的目的。我不想知道太多,也不会追根究底。况且,整日琢磨来琢磨去的,累得慌。”
她太懒了。
懒得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她也不聪明。
甚至到现在还分不清宫里的形势。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随心而为。
柳文显见她如此,心知无法用一堆圣人道理来说通她,便道:“小心裴相和。”
姜娩:“嗯。”
柳文显望着她的侧颜,欲言又止。
他想要告诉她裴相和对她的心思不简单,但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他终究碍于身份,碍于性别难以启齿。
又叮嘱她:“总之,离他远一些。”
姜娩答应了他:“好。”
两人谈完,前后脚下山。
国清寺僧人得知出了事,立即将后面空的房间打开。
裴缺裴得将人搀扶到榻上。
这里来的都是香客,也没有医术多高明的大夫,因而国清寺的主持找来一位懂些岐黄之术的僧人先帮裴相和处理伤口。
等包扎好,那名僧人道:“阿弥陀佛,贫僧能力有限,而裴施主伤势太重,不能耽搁,需要尽快送去城里医治。”
裴得:“得备马车。”
裴缺:“可我们来时都骑得马啊!”
裴相和睁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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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清寺里出了事,不少香客听闻此事还跟那位大宦官裴相和有关后吓得急忙离去。
沈国公府的人还没走。
姜家的人也还没离去。
姜老太太见姜娩浑身是血出现时,心里一跳,还以为姜娩受了重伤,她走过去:“皇后娘娘,你哪儿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