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激动,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冷声说完,就拉着钟屹要走。
“你这是在歧视我们这个群体?”
对方的嗓音拔高了好几度,几乎整个吧里的客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目光多多少少带着些敌意。
真是倒了血霉了。
她就不该心血来潮地从青山市过来,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不好意思,她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很尊重你们的个人取向,所以,向你道歉,我们这就走。”
“这就走了?道歉就完事儿了?你们对我心灵造成的创伤,怎么负责?”
对方不依不饶的,让周绵也来了火气,她把钟屹拉到一边,自己冲到了前面,“那你想怎么的?把我男朋友掰弯了给你用就不是歧视了?”
对方气得花容失色,指着周绵的脸就骂了起来:“你,没想到你们这些母驴,说话这么过分!”
“母驴?”周绵无语地嗤笑了声,“我是你爹!”
“你敢骂我家人?”
对方一个劲地尖叫,这会儿本来就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慕名来这条街的游客特别特别多,两人的争吵逐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没一会儿,外面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钟屹看到有人在拿着手机拍视频,脱下外套披在周绵的头上,挡住了她的脸。
“走吧,人太多了。”
周绵还想跟那人对线,就被钟屹圈在臂弯里,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神经病一个个的,比我还莫名其妙。”
周绵气不过,嘴里还愤愤不平地骂着,钟屹只是紧紧地钳着她的肩膀,把她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好了,换个地方就好了,不用跟他们置气。”
“为什么什么都这么不顺?我只是想出来跟你喝个酒而已,我只是想看看大家都是怎么玩的,为什么就这么难?!”
周绵不知道怎么的,情绪仿佛崩了一道口子,这段时间积压的负能量突然就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想着最近的遭遇,想着这无用的人生,莫名地就恼怒了起来。
“我想死不让我死,我想活了又活不下去,我想老实本分地过完这一生,偏偏什么事儿都找上我,我只是突然想出来走一走看一看,怎么什么都不顺?”
周绵的语速很快,而且越说越气愤,最后几近崩溃地低吼了起来。
“想跳伞,下雨,想出来喝酒,都有人找茬,就连你花钱买的花,都是假的,是月季!为什么?我上辈子是不是叛国了?”
周绵越说越觉得难过,越想越崩溃。
钟屹看着她失控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声地将她揽进了怀里,大手扶着她的后脑,轻轻地抚着。
周绵喘着粗气,身上跟脱了力似的,软得使不上劲,便紧紧抓着钟屹的T恤,靠在他胸口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
钟屹“嗯”了一声,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揽着她,低声道:“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