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子钦团队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远远地停着,车外面放了几个小马扎,闫子钦和几位工作人员都用过了餐,看神色像是在说工作。
小瘸子盯了一眼:
切!有小马扎了不起呗?他也有!
小瘸子二话不说回到自己的团队,搬了个颜色一模一样的小马扎,坐在芦苇塘边,继续吃他的盒饭。
那半开着车门的副驾驶上,袁巡嚼着最后几口米饭,朝外面看了一眼:
“嘿,怎么上哪吃去了?”
盛然也没回答,费劲巴力地吃着不怎么容易下咽的饭,吃了好一会,也没吃完一半。
小瘸子本就心里存着事,这冬日里芦苇塘边的冷风一吹,饭没吃多少,冷风灌了不少,难受得更吃不下了,放下盒饭,咳嗽了好一阵,咳得不少工作人员都围了上来。
袁巡拿了保温杯下车,给自家小孩儿喂了点热水,又拿了厚羽绒服,把人裹了个严实,安顿好这些,袁大经纪才转身,溜溜达达往闫子钦团队那边去。
寒风迭起的芦苇塘另一侧,袁巡两手揣进皮夹克的口袋,居高临下盯了一眼坐着的闫子钦,那气场一下子就上来了:
“怎么回事啊闫子钦,你把我们家小孩咋地了?”
进组以后,袁巡的工作基本稳了,言行也更有底气。尤其是涉及到自家小艺人的事儿,分分钟一改牛马打工人的状态,管他对方是老板还是资方。
袁大经纪谁都敢怼!
更何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小瘸子跟闫子钦他俩,这两天绝对有事。
闫子钦将目光从远处裹着厚羽绒服、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缓缓收回来,没解释。
甚至没接袁巡的茬,而是扭头吩咐自己的助理:
“让王队医过去看看,另外,下午淋雨的戏,提前备好所有驱寒物品和药物。”
小助理连连答应。
……
盛然今天下午,确实有一场雨中的戏。
是场外景群戏,对小瘸子而言不算难,对表演要求也不算高。
尽管在这寒冬腊月的室外,淋场雨还是相当需要意志和体质。
一场雨戏,外加调度协调,拍了两个多小时,小瘸子、闫子钦、方司舟,另有几位小生小花,都参与其中。
盛然全心投入,有大半个下午,甚至忘了还在和闫子钦闹别扭的事,还当着导演的面儿,若无其事跟人家交流了一会台词,连那热衷于吃瓜的场记小妹,都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是现在年轻人和好太快了?还是上午吃瓜吃错了?
傍晚时分,雨戏结束,袁巡飞快地揪过自家小孩儿,给换了衣服,吹干了头发,灌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姜丝可乐,而后又用大羽绒服,跟包粽子一样,裹了个严严实实。
即便如此,刚拍了雨戏的小瘸子,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模样,仍旧像是湿漉漉的布娃娃。
今天他们一整天的外景,夜里才能收工。
然而,还没等到夜里收工,一向体质不怎么好的小瘸子,便不负众望地发烧了。
起初只是有些低烧,小瘸子坚持拍摄到零点以后,收了工,才感觉到额头上真正烫了起来,也没跟人说,而是直接返回自己的商务车,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着。
袁巡看不对劲儿,跟着上去摸了一把额头:
嚯,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