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是不喜欢有痞感那类,得分人。
他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眺过去一眼,像刚反应过来,目光变得幽深。
空气里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嗯”。
尾音上扬着,代表困惑。
言欢心里的小人有点乱了阵脚,多亏这几年演技精进不少,也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会展露出来的是即将与异性近距离相处是恰到好处的羞赧。
音色也沾上几分,“既然都要适应,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当然如果三哥不愿——”
“好。”梁沂洲放下手机。
答应得过于平和,言欢再次被扰乱得措手不及,头顶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梁沂洲习惯性地揉了揉她脑袋,“先去洗澡吧。”
氛围旖旎的爱情片里,情浓之时,赤身裸体的亲密接触不可避免,主角会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顺理成章地吻到一起,唇舌勾缠……
就是这么自带色气的几个字,却被他说得不含半点情欲,坦荡到让人只能直呼“君子坐怀不乱”。
言欢摆正自己的心,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泡了个澡,结束后照例讲究地给自己上完护肤精油。
梁沂洲的卧室是他的私人领域,只有张嫂进去打扫过,言欢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好奇,但她只是象征性地扫了眼,没敢左顾右盼,毕竟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床够大,搭着两条被子也不显拥堵——这是梁沂洲特地吩咐张嫂准备的,为了给言欢从零开始的适应过程。
言欢看破不说破,慢吞吞地挪到左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片刻改成侧躺的姿势。
时间还早,梁沂洲不打算睡,把顶灯关了,只留自己那边的床头灯,亮度被跳得很暗。
房间一片沉寂,这种环境很容易入睡,言欢却失眠了,他们用的沐浴露不一样,混在一起,撩拨着她的神经,她的掌心慢慢发潮。
忽而听见一声:“睡不着?”
她轻轻应了声,不再拿被对向他,而是拿湿漉漉的一双眼看他。
梁沂洲看她一眼就收回,准备把房间腾给她,却被她喊住,“三哥,我也一直忘了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不着痕迹地一顿,“如果我回答有,那我再和你结婚,我就是个烂人。”
这话揣摩下来有两层意思:他没有喜欢的人;包括她。
言欢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落,“那简优姐呢?”
这是梁沂洲传闻中的白月光。
梁沂洲没回答这问题,“给你燃点助眠香薰吧。”
岔开话题的意图过于直白,言欢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好奇心太重,计较得太多,容易得不偿失,聪明地选择配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