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也反了悔。
桓王那边儿消停了一阵子,顾容又开始琢磨起别的皇子,近日来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一日,他问李枕道:
「静王…与太子…关系很要好么?」
李枕摇头:「不是很亲近,他二人的往来还不如端王与太子多。」
顾容「咦?」了一声儿:「可我的探子回报,近日静王总夜赴太子处,有些鬼祟啊。」
李枕眨了眨眼,悄咪咪瞄了我一眼:
啪得一声儿,是我一掌拍在桌子上。
彼时我怒目圆睁,伸出倔强的手指:
「顾西枫,我警告你,别动静王!!!」
彼时,因我一阵怒吼,顾容是十分不乐意。他说我重色轻友,见色忘夫。他说十五岁那年静王惊鸿一瞥竟不如我与李枕十几年情谊。说得似是十分替李枕不值,唉声叹气,恨得我牙床痒痒。
但好歹他最终还是暂时搁置了收拾静王一事,专心又去处理端王去了。
因各路势力纷纷出了幺蛾子,忽然显得李枕一股清流。且顾容在外与那些个贵族女眷们关系搞得是相当不错,人人道云王李枕娶了位好王妃,连着侧妃沈氏都跟着沾了福气。
说这沾了福气,是因顾容与那帮女眷们打好交道后便开始带着我出入各种场合。渐渐的,京都城的夫人贵女们也知道了我这号儿人物。不少夸我温柔娴静,弄得我也是老脸一红。
这日,端王生辰。端王妃在府上设宴款待诸位兄弟及家中女眷。云王府亦在受邀之列。
时,端王府中,诸位王爷见到李枕都热情寒暄,康王刚受过圣上责罚,然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一见到李枕,勾肩搭背叙起旧来。
李枕淡淡笑着,可脸色却不大好看。
在不远处看着,我连啧了两声儿,低声儿对顾容道:「自小时候这些个皇子也没见与李枕熟络过,今儿倒是真像亲兄弟了。」
顾容十分骄傲地瞧着李枕,就像是看自己家的孩子:「今时不比往日了。圣上青眼有加的人,我们枕枕可是出息了。」
「诶…」我挑了挑眉:「这可说不好。兴许比之前更要谨慎。」
「为什么?说来听听。」
顾容看着我,眼中含笑,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种。
我四下看了一圈儿,确认无人,方沉声说道:
「以往太子在位之时,各位小动作是有,可大动作没有。你当是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没有希望。可如今呢?太子位空悬,大家都觉得可以争一争。换句话说,若李枕已经做了太子,那多半如你所说,皆忙着巴结,不在话下。可他如今不是,便是离那个位置有多近,他的那些兄弟及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不会善罢甘休。」
「嗯…」顾容点了点头:「簪簪,你放心。有我在,谁都害不了你的夫君。断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
我瞪起眼:「什么我的夫君?我与李枕,乃纯纯兄弟情,你怎么能这么肤浅啊。」
顾容一笑:「哦?你当真不喜欢李枕?那你为何嫁过来?」
我气极,照着顾容后腰使劲儿拧了一圈儿,咬牙切齿:
「我到底是咋嫁过来的,你不清楚?!」
顾容嘴上喊着饶命,却笑得更加开心了,简直是一脸奸笑。
「两位姐姐,什么事儿笑得这样开心?」
这娇细声音听着有些陌生。我回过头,竟是端王妃笑吟吟看着我俩。旁边还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艳丽少女。
「没什么,方才讲了个笑话。」
顾容这色胚子眼珠子盯着那少女,问道:「这位是…?」
端王妃眼睛一弯,介绍说:
「这位是静王刚过门的侧妃,也是我的庶妹。」
哦豁,已经是静王侧妃了。那便不能再称是少女了。所以,那位明丽的妇女,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怪好看的。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昔日静王明明说过,喜欢笑不露齿的美人儿。原是单单为了躲我!!!
最近顾容过于嚣张,终于惹了麻烦。
李枕在小胡同儿里遇刺,受了重伤。虽说不到一命呜呼的程度,然卧倒在榻,一张小脸儿虚弱惨白。
好死不死,这时候来了圣旨,要李枕率兵出征婆若城平寇。圣上自是不知李枕遇刺的事儿,原本李枕与圣上关系就不亲厚,平日里也犯不着事事都去自己爹那儿禀报。但坏就坏在此前不说,偏等来了圣旨再说,难免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我们仨开了个内部会议,一致认为,时间如此凑巧,境况如此尴尬,此事必然也是刺杀之人在捣鬼。他们是想逼着李枕违背圣意,得了猜忌,不再翻身。如今李枕气焰正盛,盼着他死的人不少,只是不知是哪方势力率先动了手。
不论是谁,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此番平寇已是势在必行。可李枕病怏怏,走路都费劲,更别说五日后出征荆州。
说起那荆州婆若城,向来是匪寇横行。但往往三两结派,与其他人互看不上眼,因而原本也都难成气候。可半月前,有位老哥横空出世,竟将各路人马拉拢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