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的答应让姜筠着实松了口气,这几日被困在山中,杳无人烟,对于系统所要求的销售额更是难以完成。
蒋芸带着陈柔来到早就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原本破烂不堪的土坯房,被她改造成了仓库。
几十袋大?米以及面粉堆积在角落里,旁边还有?花生?油、酱油等副食品,零食小吃,样样都有?,乍然见到雪灾之后再未见过的辣条零食,陈柔的嘴角不由得泛起?口水。
当陈柔面对着食物馋涎欲滴时,山栗村因?祭祀后,风雪不减,粮食殆尽,村人恐慌积怨,矛盾渐生?。
陈柔父母被关?在张自喜的地下室,毫无缝隙的地底一片漆黑,暗无天日,隐隐约约能听见抽泣声。
随着“咔嚓”一声,阳光瞬间拥挤着从外?涌入,只见一位年老的太太手里拎着饭盒,里面只有?简单的咸菜和半个手掌大?的馒头。
当她听见里面的哭泣声时,忍不住叹息道:“阿玲,莫要哭了,小心伤到眼睛,我让文强上山找了,没有?找到小柔,说不定吉人天相,小柔还活着。”
陈父陈母被牢牢锁在一根柱子旁,当日事情发生?时,两人被张自喜算计困在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拉到山上。
想起?自己?的女儿,陈母擦了把眼泪,从刘老太太手中接过这顿饭,她得填饱自己?的肚子,才能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陈父见陈母终于吃饭,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刘老太太无儿无女,无所牵挂,在村中的人缘也?并不好,所以村长张自喜才敢用她,每日只给她一顿饭,还让她在这里看管着陈父陈母。
张自喜不知刘老太太平日与陈父陈母多有?来往,借助送饭她向陈父陈母传达了不少外?面的消息。
刘老太太怜惜地望了眼陈母,而后将最近这段时间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自从祭祀后,村里再未曾见过那山神发放食物,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粮食一点点减少,雪还不断地下,如?今村里是人心惶惶。”
停顿片刻后,她嘲笑道:“就连张自喜都自身难保了。”
陈父陈母吃饭的动作顿住,纷纷抬头望向刘老太太。
刘老太太语速缓缓娓娓说道:“雪灾前,张自喜家的粮食没有?卖出去?,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如?今各家各户濒临饿死,便想着向张自喜借点粮食,就张自喜那吝啬的性子,可?谓是分毛不拔。”
“如?今村里人对张自喜愈发埋怨,你们等着吧,灾年必乱,村里马上便要乱起?来了。”
“乱了乱了。”老太太将陈父陈母吃完的碗筷收齐,便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父陈母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定策。
次日,暴风雪来临,凌厉的风似乎想要将人的皮肤刮烂,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几欲将人刮飞,原本厚实的雪垛又增涨不少。
姜筠这边正在忙着处理积雪,幸而前几日她时刻注意处理房顶雪堆,不必像村民那般连夜爬起?除雪,当她扫雪时,简峰早已不再像以前那样赖床,早就跑去?温房查看自己?种的蔬菜。
近些时日,温室留出一块地教村内孩童种植蔬菜,也?算是另一种幼儿园教学方式,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是如?此严峻的冬季,简峰也?比以往懂事许多,知晓食物得来不易。
不同于这边温室的蒸蒸日上,山栗村因?为这次雪灾情况愈演愈烈,饥寒交迫的村民们顶着风雪外?出找食物,有?些人外?出便再也?回不来,直接被冻死在外?。
食物的短缺让每个人的营养难以跟上,整个人都面黄肌瘦体格萧条,雪上加霜的是因?无力处理屋顶积雪,夜晚时分不少屋顶被积雪压塌,哭喊哀鸣声传遍整个山栗村,让闻声者?不禁落泪。
当山栗村的村民因?雪灾无助时,村长张自喜则围着暖炉烤着肉,手里还捧着热腾腾的暖汤,悠哉悠哉地欣赏着外?面的雪景,不时发表着意见。
“这雪真t娘的白,日子可?真舒坦。”
村长媳妇在旁边担忧道:“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粮食也?就快要没了。”
张自喜呵斥道:“少在这里杞人忧天咒我们,滚一边去?,再给我端一碗汤来。”
村长媳妇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张自喜,又望着一旁混吃等死好吃懒做的儿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村里关?于他家的流言愈演愈烈,村里人看她的目光越发不对劲,让她的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雪灾之后,家里靠着张自喜,她在家中的地位日渐卑微,就连儿子都低看她,两人深夜时常出门,不知背着她做些什么,偶尔衣服上还残留血渍,让她的心头不禁一颤。
乌云遮挡着月光,从缝隙中透出两缕光线,射在白雪上,顿时使得漆黑的夜晚有?束亮光,风雪过后,整个村间得到了片刻安宁。
饥饿的村民裹紧身上的被褥模模糊糊间陷入了沉眠,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饥饿中挣脱,得到了解放。
悄无声息的夜晚里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冒出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穿梭在村中,而后消失在偏僻的巷子里。
仔细抬眼一瞧不难发现张自喜也?在其中,他带着儿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巷子中,嘴里不时地小声嘟囔着:“婆娘真够墨迹,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出门了。”
说完,他狐疑道:“你妈最近是不是发现了?你没留下破绽吧?”
村长儿子有?些心虚,不耐烦道:“爸赶紧的,再不快点,到最后就没有?我们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