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嫣未婚夫是个郡王,她什么也不图,今年踏青时与对方一见钟情,那位郡王打听很久知道是她后,迅速上门求娶。
至于唐芝芝,上回她听了劝告后,果断回去找她娘痛哭一顿,然后她爹又去找阁老痛哭一顿,但她的亲事不算顺利,不是她这边出现问题,就是男方那边有问题,最终她在家里大闹了一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家世不算高的赘婿。
姜亭月思索着,她忽然间觉得,找个赘婿也挺不错,这样她还不用离家。
醉酒
姐妹们在凉亭里聊了会儿闲事,姜寻雁开始给大家分配任务了,姜亭月拿到的,是接待宾客。
她皱起眉问:“你把这种任务交给我,也不怕人都被我气走了。”
“你有分寸的。”姜寻雁很信任她,笑盈盈将她手里的玉牌按回去,又说,“我相信你。”
姜亭月揣着她的信任,走的极为艰难。
唐芝芝问:“你将这种事交给她,万一她与人吵起来怎么办?不需要找个人跟着?”
“她有分寸的。”姜寻雁再度分出一块,递给唐芝芝,说,“你也跑不掉,今日来的人多,闺阁小姐和夫人们都到了,大家习惯不同,入嘴的东西更是慎之又慎,我怕下人们那边出差错,你胆大心细,和静姝一起去后面安排。”
唐芝芝:“行。”
“但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不找人跟她一起?”唐芝芝实在是不信任姜亭月,主要是她与姜亭月见面总吵架,在她心里,姜亭月的脾气跟她半斤八两。
姜寻雁笑道:“她长得好看,肯笑一笑的话,一般人不会特意跟她起冲突的,你放心,她机灵着呢!”
京里的贵女们,各有各的本事,再怎么躺平,也都是打小教出来的,待人接物,处理各种杂事,都厉害的很。
姜亭月在前厅,面上带着柔柔笑意,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她并非每个人都认识,但她眼神好,她识货,光看人家穿的戴的,一眼就能辨出对方的家世如何。
她倒也不区别对待,但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叫身边丫鬟出场,不留痕迹,也不落人面子,轻巧的解决对方的难事。
如姜寻雁所说,姜亭月容姿过甚,她肯低头笑一笑,大部分人,都不会跟她过不去。
少部分跟她不对付的,譬如叶明昭等人,但她们也不是傻子,不会在这种时候针对人,毕竟大家都要办宴会的,今日你让我丢脸面,明日我也让你丢一回,丢来丢去的,自己脸面没了,白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待这一场结束,送走宾客后,姜亭月揉着自己的小脸,往后一靠,觉得她腰都快断了。
桃喜见其它姑娘往这边来,忙低头提醒了一句,姜亭月又勉勉强强坐直,艰难维持着仪态。
六个姑娘都在亭里,你一言,我一语,轻声说着话。
姜寻雁忽然提议道:“要不咱们投壶?比比谁进的多,输了那个,要么喝酒,要么说一个秘密,你们觉得怎么样?”
方才还觉得累瘫了的几个人,顿时支棱起来,纷纷点头道:“行。”
要是姜寻雁提议玩什么行酒令,飞花令,姜亭月估摸着她就不想玩了,但她对姜寻雁说的喝酒说秘密很感兴趣。
下人备箭,几人轮流投,最后一清数,第一轮输的,是林静姝。
苏子意忙端了酒,笑眯眯问:“林姐姐是喝酒还是说秘密?”
唐芝芝又打断道:“我提议,酒过三巡就得说一回秘密,且秘密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不然多没意思。”
这话一出,众人犹豫片刻,最终都点头同意了。
林静姝思索一番,将酒盏推回去了,低声道:“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嫁与大皇子。”
其他人:!
姜亭月咋舌,“林姐姐,你还没喝酒呢!不至于一上来就说这么大的秘密吧!”
这种秘密,她敢说,其他人都未必敢听。
林静姝笑了声,说:“反正只有咱们姐妹几个知道,我信你们,若是连你们都不能说,我还能与谁说呢!”
“好了好了,我这轮过了,我看下一轮是谁中招。”
再度轮流投壶,输的是苏子意,她正要端起酒盏,被林静姝给挡住了,林静姝不怀好意的笑了声,说:“我都起头说秘密了,你还喝酒?”
苏子意一怔,“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她咳嗽两声,小心翼翼瞥姜亭月一眼,清清嗓子,说:“其实上次琴会,我祖母没病,我就是怕丢人才找借口没出来的。”
姜亭月一脸无语,“呵!我就知道。”
苏子嫣气得要掐她脖子,咬牙切齿道:“谁准你先说出来的,你现在说了,等会儿我要是输了我说什么?”
姜亭月笑着劝架:“好了好了,别演了,我也没跟你们生气了,这么多年,你们什么品行,我还不清楚吗?”
都是能在一起玩的,谁还不了解谁啊!她早就知道这两姐妹是怕丢脸骗她的,所以这半年她俩写的道歉信一封又一封,才被她故意干晾着。
不知道酒过了多少巡,丫鬟们都被赶到院子外了,院子里就六个人,都醉成一团。
姜亭月对着壶瞄了半天,有些站不稳,苏子意用力扶着她,又对姜寻雁招手,说:“我有个大秘密,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
姜寻雁醉醺醺的笑着捏她的脸,问:“你怎么把我的秘密说出来了?”
林静姝抱着柱子,迷迷瞪瞪的问:“你们是仙女,那我是什么?”
苏子嫣弯腰捡地上的箭,捡一支,掉一支,她一脸迷茫的道:“真神奇,这里的箭竟然捡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