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中,易忱低气压地和这老奸巨猾的老东西对上视线。
后者扬扬眉,满眼兴味。
易忱咬牙移开眼。
将两人送到医院门口,易池便打电话,另外让人来接他应酬。
钟吟还在琢磨怎么进医院,易忱已经先一步下车。
“你去哪?”她为难地看着他。
易忱:“等着。”
他关上车门。
钟吟心里七上八下的,扒着车窗往外看。
不多时。
校医院门口出现一道懒洋洋的身影,易忱单手插兜,另手推着轮椅,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
钟吟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厢,像是一座石雕。
易忱打开车门,“下来。”
“不下。”
两人对视着。
钟吟沉默着,忍不住猜测:“你是不是抱不动我啊?”
“我,”他倏地扭头,用一种荒唐的表情看她,“抱不动你?”
既然他不给她面子,那她也不给他了。
“你刚刚抱我上车的时候,好像有点喘不过气。”
易忱盯着她不说话。
注意到他的表情,钟吟的声音越来越低,想着可能是戳到了他的自尊,收敛了些:“我现在就上来。”
她挪到车门边,准备蹦下去时,似乎为了证明什么,易忱单手托住她,转一圈丢在轮椅上,动作行云流水。
又轻飘飘看来一眼,满脸“我拎你和拎鸡仔一样我还抱不动你吗”的表情。
钟吟:“……”
还真是经不得激。
校医院设施到底不如三甲,医生看过后,简单做了按摩和包扎,一小时后,钟吟的右脚被裹成一个粽子。
“我多久能正常走路啊?”
“看情况,恢复的好一个礼拜。”
钟吟托腮,表情生无可恋。
医生最后开了药单,递给易忱:“去药房拿药吧。”
“七百零九。”
拿药的护士指了指二维码,“扫这里。”
“多少?”易忱猛地抬头,“七百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