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凑过来,看了我给小蕾的备注名,又看了看短信内容,拍了下我的肩膀,“真是女朋友啊,你小子可以呀!”
我得意的笑着,不知道是因为小蕾的回复还是因为东哥的玩笑。
第二天上午有一节概率论的课,概率论老师是个干练的中年男人,老爱穿一件polo衫,夏天的时候是短袖,冬天的时候是长袖,外面再套一件厚大衣,通常是灰绿色。
他的课基本上没人翘课,他也很少点名,但是如果三次点名都没到,那基本上就等着补考吧。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骑着单车出了校门,顺着西土城路一直往北骑。
远远的就看到小蕾站在政法大学的牌匾旁边,头上扎着高高的马尾,还别了两个黑色发卡,别成蝴蝶夹形状,身上穿着鹅黄色的呢子大衣,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她没有拿包,双手插在呢子大衣那两个大大的口袋里。
看到我过来了,远远地招手。
我把车骑到她跟前,一条腿撑着地,自以为很酷的说:“上来吧!”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跳上后座。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那段路大概有三公里,我骑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小蕾的呼吸很轻,风也很轻。
到那个面馆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半,店里还在卖早餐。
我问老板能不能来两碗面,老板嗤嗤的笑着说:“小伙子,吃面得再等两个小时,面还没和呢!”
我有些尴尬,转头看到小蕾低着头偷偷地笑了,瞬间释然。
我们沿着知春路漫无目的的溜达,我那时愚钝,也没想着去商场坐坐或者看个电影。
我像个相声演员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想要逗小蕾开心,可是小蕾一直都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绪,偶尔笑也很礼貌。
那天上午我们说的话很多我都忘了,只知道知春路很长,走多了腿真的很酸。
终于到了十一点半,我们晃晃悠悠的又走进了那家小店。
我要了一份西红柿鸡蛋刀削面,小蕾要了一份卤肉刀削面,加了很多香菜。
我跟老板说我们也是山西人,老板还送了一碟小菜,土豆丝和包菜丝双拼,酸辣爽口。
没吃几口,我发现小蕾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到她面前的碗里,她就那么低着头,握着筷子的手就停在空中。
我手足无措的抽了几张纸递到她手中,一边询问着“你没事吧?”
小蕾一边擦眼泪一边摇摇头,说没事。
我也停下筷子,呆呆的看着她。
她低下头,小声的说着:“我想我爸了。”
我舒了口气,原来是想家了呀,便安慰道:“那就打个电话回去嘛,现在打电话也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