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有一个要求。”闱墨又道。
“什么。”温鸾有些不耐,但想到或许这是自己死前的最后一个男人了,对他还是多了些耐心。“你说吧。”
闱墨笑了笑,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揽住温鸾的腰肢,又轻轻向前一揽,直到她的呼吸与他充耳相雯。“我说鸾儿啊~”
他的声音蛊惑又低沉,让温鸾的腰肢忍不住软下去。
“下回记得。”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换一个好听点的名字。我下回,可不想叫欢颜了。”
说罢这句话,闱墨在确保她动弹不得后,正正衣领,高高举起了修长纤细的右手。
这一刻,温鸾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自言自语
虽然闱墨明显高出旁人一头,但他高高举起的手还是被台上的人所忽视了。因为,有一个比他身份更重要的人,在此刻站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是主角。譬如此刻的顾景曜,他才刚出现,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甚至,他的威严气质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一凛,连方才一脸嚣张的王公公这会都咽了咽口水。
“王公公不必大费周章,这本书是在下写的。”一袭暗绿色衣衫的顾景曜神态自若,甚至十分珍视地夺过方才被扔在地上的话本,随手掸去上面的灰尘。
他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扼腕惊叹。而旁边几位同样写话本的少女已经咽着口水议论起来。
“哎哎哎,我话本里的陈郎,就是这个模样的!”
“妈呀,早知道这本书是他写的,我早就买了!”
“我也是!这是谁家的公子啊,也太英俊了。”
“看样子还是个大官呢,你看方才还得意的那个公公,这会竟然有些巴结他的意思。”
下头的议论声起,顾景曜便不自觉地扫了一眼下头的人群。不知怎地,温鸾莫名觉得那双眼眸在闱墨身上停留了一瞬。而且,还带着十足的冷意。
不过,没等她再多想什么,旁边便传来咯噔一声。温鸾循音看去,才发觉原来是柳云湄气得打碎了身旁的一个花盆。在她身边,雪珠的脸也白了,正吶吶念叨着:“这,这世子爷就那么在意温氏么……”
温鸾无奈扶额,这叫在意啊?在意还能和离?真是好笑。
闱墨显然也十分恼火,此刻正冷眼看着台上的顾景曜。温鸾侧眸看着二人,然后发觉果然少女的眼睛是雪亮的,还是顾景曜生得更好看。因为他的身形足足比闱墨健硕一圈,棱角也更加分明。所以虽然闱墨方才也吸引了不少视线,但比起气度非凡神色高华的顾景曜还是逊色了一些。
“你消停一会,我们看看动静再说。”温鸾对闱墨说话的声音比方才温柔不少。纵使他生得不那么好看又怎样,他才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不像台上那个男人,看似秉正英伟,实则是个人渣。
不过,不得不承认,顾景曜今日的行为已经很出人意料了。要知道,他从小到大一直就知道爱惜羽毛,这么多年来除了与柳云湄的事外,更是半点错漏都没有过的。
自然了,话说回来,自己这话本本就是为他而写的,他出来承担罪责也理所应当。
这会,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看向高台。显然,那位王公公并不意外,此刻慢慢起了身,唇畔凝着极其冰冷的笑意。“哦?是么?这么说,顾大人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欢颜?”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得都笑了。
“的确是。”面对王公公的质问,顾景曜毫不犹豫地承认下来。
一个大男人叫欢颜,分明是件很可笑的事。可不知为什么,顾景曜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众人反而觉得笑不出来了。大约是他的气质太过凛然高贵的缘故。
王公公显然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凭空冒出一个顾景曜来,一时不由得顿住,好半晌没接上话。
“这位顾大人倒还有点良心。”闱墨渐渐镇定下来,右手重新拦在温鸾的身前,显然是不想让她掺和进这些事里。而上首的顾景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好像对我很好奇。”闱墨忽而一笑。
听见闱墨这样说,温鸾才蹙眉看向上首的顾景曜。果然,此刻的顾景曜正平静看着闱墨,一双深潭似的眼眸里情绪莫名,让人看不出心事。
“他认识你吗?”温鸾一脸不解。“干嘛这么吓人?”
闱墨扫了一眼温鸾的脸,确定她是真的没看出来顾景曜对自己有些嫉妒后,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很不重要啊。”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他这不是为你站出来了么。”
“你要相信,无论顾景曜做什么,都是为了他自己。”温鸾双手抱肘,吃吃冷笑道。
闱墨见状温和一笑,愈发亲昵地站在了她的身侧,然而又看了顾景曜一眼。这会他早已转过身去面对那位公公说话,但闱墨却很笃定,他一定看见了这一幕。
“公公,您看这儿……”旁边的小太监捧了本什么递过去,王公公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可是顾大人,这司书局的记录上说,这欢颜是一位姓温的女子所用的名字。”
“不错。”顾景曜点点头,平静回答道:“这位温氏乃是我从前的妻子。当初大理寺的事闹出来,我为了洗脱罪责,便借了她的名义写出这话本。后来事发后,温氏不满,已与我和离了。”
“这……”王公公嘶了一声。
“婚书和和离书都在府上,王公公若是不信,只管派人去查。”顾景曜淡定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