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的白牙青有些无精打采。
尚芙蕖逗弄好几下都没有反应,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里面当铁头王八。皇宫这种地方,连蟋蟀都要死不活的。她没再坚持,扔了草杆子说道。
“人心之所以会倾斜,便是因为分量,它会往重的这一边偏。”
“如果不够重,那就往上加筹码。”
这话是陆怀教给她的。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用的对象就是他老娘。
平阳侯是世袭公侯,祖上曾跟随先王打天下建新朝,立汉马功劳。只是到了这一代,更多只剩个空头衔,一座府邸,并没有什么实权。
所以平阳侯府倚仗太后多年,过得滋润的同时,也害怕有朝一日靠山会倒下。不过这夫妇俩一贯行事小心,把柄不太好找。
如果不是对方动了自己阿姐,她也懒得插手和太后有挂钩的事。
“娘娘……”
小蝶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自家姑娘翻过身子,长长衣带如水流泻,勾勒出袅袅纤腰,她指了指自己平坦的小腹。
“足够重的筹码,在这。”
夜风自廊下吹进,那挂水晶帘子响声清脆,如溪水琤瑽。小蝶心头一惊,愣是把声音死死压回喉咙。
“姑、姑娘……你有了?”
杀招】
自家姑娘侍寝也就才几天的事。
外头那些人不知道,还以为菡萏轩独承恩宠,但他们这些近身侍候的可是清清楚楚。
所以,小蝶再怎么傻,也知道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怀上,于是想到了一些更糟糕的结果……吓的脸都白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尚芙蕖往她嘴里塞了个果子,笑道,“假的。”
要真有了。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孩子开玩笑?
而且她也不会挑这么不合理,连小蝶都能看出问题的时间段。
但小蝶目光更惧,“可、可万一这招被看出来了……”
宫里头假孕可是大过。
自家姑娘圣眷正浓,这时候却选择兵行险招,万一欺君之罪惹了陛下的厌怎么办?
“这种事,自然是要先另挑时机。”
尚芙蕖声音缓缓低下,“平阳侯府视我为拦路虎,势必要将我除去,不惜牵扯上阿姐。我看他们也是隐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是我先除了他们?”
十六七岁的少女窈窕如春柳,一举一动都如泼墨于宣纸上的画,说出的话却句句都在意料之外。
她还是那个观念。
麻烦从哪来的,就直接把制造麻烦的人解决掉。
“至于其它,只要陛下说有,那就是有。”
太后的故交之谊,不代表是陆怀的。
书里他便不喜欢这种没有功劳,纯粹倚仗关系得来的特权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