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眼宋鲤就收回了目光,开始发愁明天的商业洽谈,如今715昨天昏迷死机到现在还未开机,不知是淋雨故障了还是跑回去给它口中的主神通风报信去了,能用的帮手又少了一个,要是露陷了怎么办。
脱掉外衣,有些自暴自弃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宋鲤头埋在被子里,一想到自己在未来至少半年里都要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就觉得人生灰暗了五十度。
最主要的是他还一次都没做过宋黎的霸总专机,破产之前不坐一次就太亏了!
耳边传来向淼文开合行李箱整理东西的声音,宋鲤半眯着眼,开始发散思维,逐渐走向天马行空,瞳孔逐渐失焦涣散,没多久,他就想着许多不知所云的东西这样躺在床上睡着了。
“……嗯…几点了?”
几个小时后,哑着嗓子,宋鲤揉揉眼睛撑起身,因为睡久了脑袋格外昏沉,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由于夜深了房间里格外安静,他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轻手轻脚坐起来,盯着副间的门思索向淼文是不是已经睡了。
啊,好饿,晚饭没吃饱,要不要煮包泡面来吃。
眼角的余光扫到自己的床头坐了道白色的影子,宋鲤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僵在床上,脑袋在那一瞬间闪过了几部知名恐怖片,从贞子到闪灵。
刚睡醒的脑袋理智全清空,再加上先前侧着脸睡了好几个小时压着了眼睛,宋鲤现在一整个人都处于又瞎又没脑子的状态,他定定地盯着坐在自己床头的白影,两秒后突然伸出手抓住白影肩膀,猛地往后一拽!
坐在床头分析资料听着音乐的向淼文:???
被突然一下拽倒在床上,毫无防备,向淼文瞪大双眼看着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宋鲤,被抓住的那只手蜷缩了一下,收回了下意识要反抗的动作。
“宋鲤你突然发什么疯……”
向淼文才洗完澡不久,过长的头发被别上小夹子,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眉眼,发梢还带着未擦干的水汽。
为了凉快他只穿了件白背心,此时仰躺在床上,吊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半湿的黑发软软散在干洁崭新的白色被子里。
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宋鲤看见他赤|裸的肩膀上,有伤疤,粉嫩的,像蜿蜒的又狰狞的蜈蚣,不讨喜,盘踞在弥漫寸寸生机的身体上。
于是宋鲤俯下身,低下头,两人距离被拉进,温热的呼吸相互交融,他用脸颊蹭了蹭身下人的肩窝。
“嗯,热的,是活人。”太好了,不是鬼。
向淼文感觉自己身上挂了只大狗,在自己身上左嗅嗅右嗅嗅就是不肯下来。
“我说宋鲤……你就睡了一觉不会把脑子给睡坏了吧。”
脸颊侧面被宋鲤的发丝戳的痒意翻涌,向淼文一巴掌遮住宋大狗狗的脸,勉强将人给推远了一点。
借着灯光,向淼文上下打量了宋鲤一眼,发现了这家伙眼睛甚至都还没能完全聚焦。
“……今天也没有喝酒吧,你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宋鲤就又整个人栽倒了回去,脸埋在被子里,不超过三秒,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又睡过去了。
“……”
深呼吸几口气,向淼文撑起身,看着再次熟睡的某人活生生被气笑了,修长的手捏紧又松开,最后只是愤懑地锤了一下松软的床。
先记上账,日后再还。
第二天早晨起床发现自己衣服也没脱被子也没盖,偏着脑袋睡出落枕,浑身酸疼的宋鲤:噫!
“奇了怪了,昨晚我怎么没脱衣服就睡觉了,有这么累吗。”
从洗漱间洗完脸出来的向淼文冷笑两声道,“不知道呢,有可能是鬼上身了吧。”
他还算有良心,睡觉之前关掉了主间的空调,否则这样趴着吹一晚上空调绝对会感冒。
“真的假的。”宋鲤上下摸了摸自己,面带些许惊恐,看样子是信了向淼文的鬼话,“别吓我啊,我是说有印象昨晚床头好像坐了个白色的鬼,靠,不会是贞子来鬼压床了吧,怪不得我全身上下这么痛。”
向淼文:。
更气人了谢谢。
完全不想理宋鲤,向淼文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副间换上正装。
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小白花,宋鲤茫然地挠挠脑袋,想不明白大早上谁惹了这尊活菩萨。他“嘶嘶”倒抽着冷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听着全身骨头传来一串牙酸的“劈里啪啦”声,扶着脖子也去换上正装。
折了脖子的宋鲤垮着脸更显冷漠高岭之花的气质,由于全身上下两百多块骨头从头骨到脚趾骨都酸涩得要命,宋鲤全程半敛着眸,回应问题也仅限于“嗯”“啊”“哦”几个词。
好累,总有种昨晚跨越地球去修建金字塔的错觉。
宋鲤本想在去珂优的路上再小小地打个盹,奈何脖子不给面子,几次睡着栽脑袋都被筋位错位的撕扯感给疼醒。
于是宋鲤脸色更臭了,再一想到一会儿还要折腾那个麻烦的商业洽谈,他现在看谁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欠了自己一百万的杀父仇人。
不想当霸总,想回家种田放牛养猪喂鹅。
“李总,黎生的宋总已经到楼下了,我已经安排人等候在门口一会把他们引路上来。”
被称为李总的男人轻飘飘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公司内部座机电话,眼中带着十足的兴味。
“宋黎……真是符合资料里描述的呢。”
“不过平时他从不会带能处理业务的助手陪同,怎么这下突然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