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养的期间宋鲤很少在看公司的文件,但是有715在,黎生营业数据轨迹滑动他还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从初冬开始,黎生就开始逐步走上下坡路,无可避免,无法挽回的,从内部开始腐蚀。
直到寒冷的冬季结束,只剩下一座光鲜亮丽的外壳。
自从那次见到顾望闲之后,这人就像是开启了外挂般,从原本的无人知晓,到开始频繁出入各大上层宴会商业洽谈会,他的知名度与讨论度都在商业圈子里与日俱增。
加上出色的外貌和礼貌的谈吐,短短一个冬天的时间,顾望闲名下的公司就乘着风飞速发展,几个月就完成了别人几年才能出头完成的成就。
喝下一口热乎乎的咖啡,宋鲤看着桌子上的白色信笺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又是想要辞职跳槽去顾望闲那儿的?莉娅,我早就说了这种辞职信就不用专门拿给我过目了,看多了烦。”
他的手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也看不清。
此时这双手正嫌弃地拎着信笺往远处丢,看着是丝毫没有创伤后遗症。
“噫,好恶心,还专门往辞职信上喷香水,真有闲心。”
“……因为那根本不是辞职信,那是严总和他爱人给您的结婚邀请函。”莉娅面无表情地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务,头也不抬道。
宋鲤立马变脸爬着捡了回来,打开信笺一看,邀请函正中间贴着严肖岑和谢方白两人贴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大头照。
春天临近,吃瓜的季节终于到来了。
“……我宣布今天下班时间提前到!我要去买十斤五香瓜子!”
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宋鲤记得当时谢方白跟自己说的是他想和严肖岑在温暖的春天举行婚礼,结果没想到这会儿春节都没过呢,就给众人发了请柬,这是想要结完婚之后春节再狠狠收割一波红包?
目光下移至最后一行娟秀的字迹,是谢方白自己手写的。
“欢迎您带着您的爱人一同前来参加婚礼。”
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宋鲤看着“爱人”两个字陷入沉思。
爱人?谁?自己什么时候有的爱人?严肖岑还不至于抠到莫名其妙收自己两份份子钱吧?
宋鲤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和向淼文是一对儿。
看着请柬上的落款日期就在下周末,结完婚刚好能赶上一起过年。
哦不,等等,这个婚八成是结不成了,差点忘记当时原书里的狗血婚礼大闹剧情。
思及此,宋鲤兴致勃勃地开始分装下午才买回来的坚果瓜子,致力于在狗血剧场结束前绝不停嘴。
终于有不是以自己和小白花为主角的狗血剧情,可以在旁边兴高采烈看热闹,想想都爽。
宋鲤提前叫715查看了请柬上的地址,是京城附近某片草地,环境清净景色美好,倒是很适合结婚的场地,只是不适合严肖岑这种人的性格。
通篇看下来关于严肖岑和谢方白的剧情,严肖岑此人给宋鲤的印象就是非常传统款式的霸道总裁,红眼掐腰给你命,狂野霸道挥金如土,真决定结婚了,要不是城区不允许,他绝对会开着直升机在京城上空放满九九八十一串响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严家未来继任人即将结婚的消息几乎没有流通,这个请柬也没有大规模发散出去。
宋鲤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严肖岑此人想要两头通吃,一边想要稳住与那个世家女儿的订婚与生意合作,一边又不想放弃与谢方白的感情,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先结婚稳住套牢谢方白。
真不愧是贴吧盖楼三百的渣贱男配霸总,宋鲤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代替那些在屏幕前气出内伤的读者给严肖岑两耳刮子。
为此他还专门抓紧在短短一星期内使劲举哑铃锻炼手劲儿,致力于把严肖岑扇成傻逼。
直到婚礼当天,宋鲤感觉自己做的准备工作可能比要结婚的两位新人还充分。
“715,你帮我看着点啊我难得上路,我要是手滑撞飞人了咱俩都得死。”
【宿主你干脆让我来开算了……】
来这里小半年的时间,宋鲤终于在前段时间良心发现考过了考试差不多能自己上路了,战战兢兢地摸着方向盘,愣是把两点七秒破百的保时捷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慢悠。
看得715浑身零件都在抖,头一次这么想帮宋鲤开车,生怕他一紧张就把油门当刹车踩出去了。
哆哆嗦嗦一路终于摸到了请柬婚礼场地的边缘,早就有等候在路边的侍从有序指引着来宾将车停到指定位置。
严肖岑虽然不想太过宣扬没有大办婚礼,但现场的装扮还是有着其他人比之不及的奢华。
一朵朵新鲜娇艳的玫瑰几乎铺出了一条通往草地中心婚礼现场的花路,草地从周围四个角落到中心也接连摆放着亮晶晶的装饰物。
在这温度还没有上升的冬季,能弄来这么多新鲜的花还有这么大一片人工维持生机的草地,倒也能彰显出严家财力不俗。
把防身棒球棍和瓜子坚果一起鼓鼓囊囊塞进电脑包里,宋鲤才锁好车门转身,余光瞥见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就想躲上车去,脑门“哐啷”一声撞上坚硬的车门,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捂着撞红的脑袋悲伤跪下,宋鲤觉得自己的向淼文ptsd没有个一两年是治不好的了。
站在婚礼入场口不远处的正是裹着超长款羽绒服的向淼文,半张脸埋在毛绒的黑色针织围巾里,露在外面的一双眼转动着观察周围,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等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