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的感情,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就能全部抛下,说不会心疼是假的。
喝下最后一口热汤,结完账,宋鲤右手撑开伞往回走,左手拿着手机跟谢方白发语音。
“你知道吗,严肖岑这种人啊,最喜欢也最容用一种自虐的方式来制造出一种痴情的假象,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站在感情的道德制高点了,从而获得一种畸形的满足感。”
“但是对你自己来说,他再怎样悲伤自虐弥补,也只不过是一个即将远离的陌生人神经病在你楼下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而已,你已经和他分手了,那也就无法承载起他想要在这种行为上寄托的山崩地裂的情感。”
“你就看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吧。”
说话的功夫,宋鲤已经回到了谢方白家楼下,严肖岑果然还站在原地,偶尔抬头可怜地看一下谢方白家的窗户。
“哥们,脑袋上还有伤呢,就别站在这儿了吧,赶紧回去了。”
拍拍严肖岑肩膀,宋鲤好言相劝,结果严肖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死犟着不肯回去,表示今天无论站多久都要得到谢方白的原谅才回去。
“……哼,你这是求原谅还是用自己生命逼人家呢,到时候晕倒了是不是也要算在谢方白头上?”
冷笑一声,宋鲤叹了一口气,呵出一大口白雾,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故作沧桑道。
“放弃吧,严肖岑,你已经消磨了谢方白对你的爱,原谅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不爱你了。”
“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数学一样,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就是不会,不可能在这里站两个点就能回报你完整的答案。你从站在这里的那一刻和我当年固执地写下一个解的时候一样自欺欺人。”
严肖岑没想到宋鲤居然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些触动,正想虚心请教他,问道,“看来……宋总你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伤心的经历?”
“是啊,那已经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宋鲤眼中带着一丝怀念道。
“依稀记得,那还是在我高二的时候,那年我十七…”
“数学考了十八。”
“卧槽了那题是真做不来一点啊!”
小白花变大灰狼
当然,嘴炮话术对严肖岑这个犟种还是没有用,宋鲤忍无可忍,转身去车上抽出了自己随身跟随的棒球棍,又是一个懵逼不伤脑力道刚刚好的闷棍,直接打晕了无情地将人拖走。
“哼,连车表花首饰那些都没送就想站在这里求复合,你简直是我见过情商最低的一届火葬场攻。”
在宋大师的一番点化之下,谢方白更是坚定了拒绝见严肖岑的心,大门一关,做菜都点外卖,严肖岑别无他法,找不到谢方白只能去烦宋鲤,搞得黎生全公司上下都以为被渣的是自家老板。
“卧槽,真是快被严肖岑给烦死了,那些追火葬场小说给攻的人设都是什么后期隐忍深情攻,怎么到严肖岑这里直接变成纯二比了。”
不爱你了,知道变了,要离婚了,知道爱了。
宋鲤表示这才哪儿到哪儿,追妻火葬场的火苗才开始烧。
起因是后面宋鲤隔了一段时间后,再去看望了一次谢方白确认他的人身安全,听到小白兔偶然提起在严肖岑这样纠缠下想要出国远离顺便散散心。
“行啊,反正我过段时间也会出国,只不过是出国读书进修,你到时候可以一起过去玩玩。”
谢方白听着宋鲤这么说却是对出国读书有些心动,他早年间为了和严肖岑很早就结束了学业没有选择继续深造,如今有时间有机会,还有自己的存款和严肖岑从前硬塞给自己的钱,完全也能选择出国继续学习。
“啊?你也要一起去学习?等一下,你确定吗?我可是提前搜索过了那里的东西真不是人吃的啊!”
劝说无果,宋鲤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方白坚定地报了下个月的雅思考试。
唉,真是年纪轻轻就想不开了。
寒冬过去,初春到来,天气尚未回暖,中途热热闹闹过了个大年,不过宋鲤勉强还记得原身那摇摇欲坠的人设,基本大年三十那几天都窝在黎生加班,也不用面对那群完全记不得名字的亲戚。
陈喻梅则是在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回去了一趟,看望老爷子,顺便做了几道菜送到黎生,笑眯眯地看着宋鲤吃得眼泪汪汪,边吃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陈家那些姊妹三句话离不开自己的家庭老公儿女,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陈老爷子也最是清楚这一点的,没说什么话,只是拍拍陈喻梅的头冲她摆摆手道别。
自己这个女儿终于选择勇敢做了自己,想着现在宋宏盛的下场,陈老爷子看着陈喻梅的背影有些欣慰。
自从冬天彻底过去后,原先一直蛰伏着在暗处的顾望闲终于在春天忍不住开始伸出自己的手脚,崭露头角的第一件事就是奔着针对黎生,毫不掩饰目的与野心。
“宋总!怎么办!现在越来越多的股东都开始明里暗里抛售手中的股权了。”
黎生在顾望闲的插手下开始逐步走向下坡路,何止是下坡路,简直是如同坠崖般下坠,生意链被切断,别说股东,就连普通员工都察觉到风向不对,开始纷纷辞职跑路跳槽。
现在董事会上就剩一些算是看着宋黎和黎生一路走过来的老人,都是舍不得这家公司的,也舍不得自己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现在都把目光放在宋鲤身上。
手里端着咖啡,宋鲤站在窗边,逆着光,背对众人,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可靠沉稳的强大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