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手中动作,轻声道:“我们分手吧。”
窗外夜色漆黑,宽阔的澄澈玻璃上只能看见客厅中两人相拥的身影,一室寂静,醒醒享受抚摸的呼噜声反倒成了唯一的声响。
成倚山停滞了一下,缓缓松开怀中的人,冷静地问:“你说什么?”
郦月起身从他怀中离开,半垂着眼皮,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话音依旧淡淡的,“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们挺不合适的。”
“郦月——”成倚山同样起身,视线打量了一番郦月,嗓音不疾不徐,“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说分手?”
他尾音很低,沉沉的有些冷意,郦月抬头看进他眼里时,好似又见到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模样,深邃的眸底藏着隐晦的冷漠与散漫。
他逼近她,话中是掩不住的咄咄逼人,“来,你和我说说,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合适了?说给我听。”
郦月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便一股脑拿出来应付他,“外面人都传我是你养的金丝雀,所有我的努力他们都看不见!我不想再听见这些言论,所以分手吧。”
“”
成倚山听笑了。
“郦月,想用这种理由打发我?你说出来自己信吗?”他话中意味嘲讽至极,“你若真是被这种传言困住的人,这么久以来还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我这边的资源?”
过往种种,他为她牵桥搭线不知多少次,若她真是会被这些无稽谣言桎梏住的人,在他第一次递出资源的时候,就该矜持地拒绝并冷脸让他滚远点。
郦月沉默了。
今晚自从踏进这道门,整个人思绪就不在状态,对于今晚想分手的事做不了一点准备。这两周以来,只要开始想如何分手,脑海中神经就开始隐隐作痛,直到整个大脑都胀得慌,若不然也不至于用这种借口来潦草应付。
本以为两周的时间够了,临到头来才发现,面对成倚山,她依旧是透明的。
那要她怎么说?说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病,她得自己一个人看看能不能先治一下?
她说不出口。
于是只能沉默。
成倚山软了语气,“宝贝,我这半个月太忙了,如果哪里疏忽了你可以告诉我,但不能用分手来开玩笑。”
他好像将郦月当成小朋友在诱哄,在此刻僵硬的氛围中显得有些诡异。
成倚山伸手抚上她的侧脸,低头想亲吻她的唇瓣,被郦月后退一步躲开了。
修长的掌停滞在空中,半晌,手指缓缓屈起虚握成拳,收回在腿侧。
面前的人低着头,单薄的脊背挺直,后退一步时的神情防备且躲避。
成倚山冷漠看着她,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微弱火星亮起,烟雾遮挡了半边眉眼。
他扯了扯嘴角,“铁了心要分手?”
“”郦月点头。
他深吸一口烟,随后将烟蒂扔到地上碾灭,散漫起身抚了抚袖口。
“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