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者与还愿者交错而过,神明低眸。
平笙已经请了香,神色庄重得进去跪拜许愿,安清之也随她进去站了一会儿,片刻后似乎也俯首默默许了一个愿。
庙宇门外,俪月和成倚山靠在栏杆上。
“要进去吗?”成倚山问。
去年此地,他也是这么问俪月。
俪月愣了愣,随后笑着摇头,“不了。”
她不再抗拒神佛之说,但也仅此而已。
大雪飘落,将树梢压垂,直至枝干弯曲到承受不住,积雪又闷声掉在地上。
北方的大雪如绒,一夜未停,隔天醒来时,透过窗户往外瞧,天地白茫茫,纯白雪幕做底,来往行人如墨,勾勒出鲜活的景象。
滑雪场上,俪月全副武装,将雪镜从额前拉到眼前,调整好位置,转头看向成倚山,“你先我先?”
成倚山懒散道:“上次你先,这次我先吧。”
话音刚落,成倚山就滑落而下,高大身影踩在雪板上,行动如柳叶般飘洒,游刃有余地停在了雪道最底部。
停住身形,成倚山摘下手套,伸进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俪月的号码。
俪月接起电话,听见冬风呜咽的声音,也听见他的沉静的呼吸声。
很奇怪,哪怕风声再大,他的呼吸声也如此清晰,仿佛就贴在耳畔,带动着她的心脏急速跳动。
“俪月。”成倚山突然抬头,隔着漫长的雪道,遥遥望过来。
“嗯?”
“我在这里等你。”他的声音低而沉,带着浅浅的笑意,落到俪月耳中。
“好。”俪月轻声应他。
雪道顺长无阻,板下雪沫飞溅,蝴蝶从顶端降落,稳稳停在他的身前。
俪月笑盈盈地停在他面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踮起脚来亲吻他。
在雪道的尽头,成倚山环着俪月的腰,低头回应。
白雪皑皑,落在发上肩侧,好似共白头。
——故事便停在这里,愿我们,得偿所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