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遵循着医生的守则,不肯透露分毫。
最终,成倚山温和了神色,只问了一句:“她现在危险吗?”
他在来时的车上看了一些案例,结果通常不太好,她吃了这么多药,状态是否已经严重到威胁她的安全?
“……不会。”沉霜终究还是回答了一句。
“谢谢。”
成倚山站起身,“请不用告诉她,我今天来过。”
说完,不等沉霜应话,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成倚山说着诊室外长廊走着,走到与户外连通的转角处,停顿下来,双手撑着栏杆,长长舒了口气。
来时的心慌沉郁,在得到沉霜那句‘不会’之后,终于得以缓解,仿佛缠绕着心脏的藤蔓脱落了一根,令他能够松缓呼吸片刻。
但藤蔓并未消失,他知道,这会纠缠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死不休。
风吹过,卷起眼前落叶,也带来角落处隐隐约约的呜咽。
“我知道……我会尽快把钱凑好的……求求你们不要停药……”
成倚山迎声看去,一个穿着医院护士服的小姑娘在角落里哭泣着接电话,双肩颤抖,挂了电话后转过来的脸上满是泪痕。
小护士没想到旁边有个人,被吓了一跳。
成倚山对她笑笑,温和问道:“不好意思,能帮我一个忙吗?”
霞光升起的下午,俪月坐在私银部办公椅上,揉了揉酸涩的脖颈,下意识打开包想掏出药来吃。
手刚伸出去就顿住,想到沉霜的告诫,俪月手指一缩,又将手收了回来。
三天过去,省行私银部部长的竞选大会定在了一周后,但以俪月目前的客户管理状况,基本上是没戏。
俪月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没有规律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杂乱。
她正发着呆,突然一杯咖啡放到自己面前。
莫薇手里端着另一杯咖啡,缓缓喝了一口,“怎么啦,还在烦心客户续约的事儿呢?”
“嗯。”
“你不是已经谈好新的客户了吗?”莫薇挑眉。
“虽然是这样,但就这样被摆了一道,还是有点不甘心。”
前几天,从王城瑞那里回来之后,俪月就另外联系了新的客户,这几天下来已经差不多敲定合作,就定在今天签约。
莫薇笑道:“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能报复回去吗?”
俪月沉吟片刻,认真思考了一下,遗憾道:“有点困难,可能不太行。”
莫薇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那就别想了,风水轮流转,总会轮到那些人的。”
俪月也是这么想的,陈佑霆这种人,总得有点报应吧。
两人正聊着天,门外进来一位同事,朝俪月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