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鲜血染透了黑衣,将人的那一脚至少踹断了他三根肋骨。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谁派来的?”东翔皱眉,将人已经手下留情了,可这人根本就是一心送死。
“呵呵。”那人干巴巴一笑,一个手刀砍来,东翔轻易躲开,将人要上前,却被东翔伸手阻拦。
“让我来。”东翔沉声道,将人愣了愣,只有点头退后,双眼紧紧盯住黑衣人的动作,防止他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那黑衣人退后一点,仔细看了看东翔,随后猛的冲上前来,伸手掏出短剑,东翔随手撇了旁边的一截树干,和这人过起招来,招来招往,那人用尽了力气,东翔只是轻松挡开,黑衣人停下脚步有些气喘吁吁,顿了顿,他嘶哑着声音笑。
“不愧是帝永王,果然不同凡响。”
东翔挑挑眉,挥了挥手里的树干“虽然有人想让你来试探我,不过很不幸,就凭你想逼我使出全力,还远远不够格。”
那人闻言,脸色变了变“你猜到了?”
“……”东翔不说话,只是直视着那人的眼睛,王者的气魄迎面而来,风吹过衣摆,衣袂飘飘,竟让那黑衣人有些震愣。
“呵呵。”那人突然苦笑一声“帝永王……吗……看来,我杨家后路忐忑啊。”
东翔一拧眉,刚要说话,就见那人突然反手拿了短剑,一把刎了自己脖子,鲜血横流,那人眼神空洞的盯着天空,仰面垂直落下,嘭的一声,闷闷的掉在了厚软的泥土上。
杨家……
东翔站在树顶若有所思,将人跃下树去四处探查了一下,发现其他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王……”
将人见东翔落到了自己身后,转身表情也有些严肃,东翔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不是说了,出门不要叫我大王。”
“呃……”将人猛的顿住,仔细想了片刻,却不知道该叫什么好,憋得一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
东翔看了看他,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念叨,果然是个木头。
“往后就叫我少爷。”
将人像是被恩赦了似的,猛的松了口气,低头抱拳“是,少爷。”
东翔“嗯”了一声,转头走到那黑衣人旁边,蹲下,揭开他蒙脸的黑布,就见是一张瘦弱的脸庞,下颚和腮边都有刀疤,看起来是长期处在危险境地的人。
“说到杨家,你会想到什么。”东翔回过头,问身后的将人。
“……”将人想了想,想开口,却又不是很确定,有些犹豫。
“不要紧。”东翔摆摆手,站起来“说来听听。”
“……属下想到的是,金柯失踪几年的王室……”
“……”东翔没吭声,眉头微微拧起,看向远处依然燃烧着火光的柴堆,将人以为自己说错了,便低头道“属下只是随便猜测……”
“不。”东翔收回眼光“我也是这么想的。”
“少爷?”将人一愣“少爷的意思是……”
“看来,传说金柯王族并没有覆灭的说法是真的了。”东翔走过去在羊毛毯上坐下,右手摸着左手的小拇指,一脸的沉吟“金柯王族,原本是国姓‘金’,后被父王攻打时,因为王族奋起抵抗,死伤无数,当时众人都以为王族已经彻底覆灭,金柯归属一年后,就传来消息称王族后裔已另起炉灶,以王族二王子为中心,国姓改为杨,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传闻,虽然帝永派了很多人去打探,但都无功而返,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如果他们一直隐藏得很好,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将人平平淡淡的脸上滑过一丝疑惑。
“说明他们充分掌握了帝永的形式,包括我的所有行动……”东翔拧起眉头,一丝焦躁滑过心头,若涵现在下落不明,神秘人身份特殊,万象很有可能起兵谋反,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金柯……真是前后夹击……四面楚歌吗……
“可是,目前还不能确定一定是金柯的人干的。”将人顿了顿,突然想起之前直雁生说的话“难道……最近在帝永城里散播流言的也是……”
东翔一愣“是了,看来他们确实是充分掌握了我们的所有行动,散步流言为了引起恐慌,现在也一定知道我不在帝永,如果趁万象和我的冲突,从背后攻进帝永坐收渔翁之利……”
将人的脸色难得的难看了一些“少爷,我们回去吧!”
东翔抬起头来,笑“你不是说江山和你没关系么?”
“虽然是这样说……”将人手按住剑柄“可那些人要从少爷你手里抢东西,这是事关少爷的事。”
东翔挑起眉头,看了看将人一脸的认真,差点没笑出来。
“那宫里还有那个老狐狸国相在呢,金柯那几个小毛孩,暂时还动不了他。”说着,东翔抱头躺下,呼了一口气出来,因为将人,刚才心里的焦躁才好了一点,若涵以前不是有句话说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想到若涵那张灿烂的笑脸,内心软了软“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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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若涵在万象宫的地位有点微妙,虽然众人依然口口声声‘公主’叫着,但却又不比以往来得尊敬,也不知道是不是环衫下了什么命令,虽然她能四处逛逛,但每次出门,里里外外就跟了一大堆的侍女侍从,守卫的士兵似乎也挺注意她,院子里的守卫也明显多了些。
基本上就和囚禁差不多了。
若涵趴在窗框上叹了口气,最近她很喜欢这样做,手臂伸直了趴在窗框上,膝盖跪在椅子里,头枕着手臂,歪着头看着远方的天空,时常就突然发起呆来,等到回过神来,膝盖又麻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