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一把湿呼呼的被褥,翻身穿衣裳下床。
“怎么了?”刘勇男听到动静,就起身问林念。
林念小声道:“没啥,上铺那女的在铺上解手,我去找列车员给我换一床被褥。”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至于影响车厢里其他人睡觉,但是却能让上铺的箫岚听见。
“你胡说!我没有在床上解手!”
箫岚的嗓门儿大声音又尖,半夜车厢安静,她这一声儿吼竟然把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声儿给盖了过去。
有小孩儿当即被吓哭了。
一些被吵醒的人就骂咧起来:“闹啥闹,号丧啊!”
“真他娘的晦气,大半夜的叫春,欠操的玩意儿!”
“婊子养的玩意儿,新社会了你来耍小姐威风,耍你娘的花裤衩!”
这帮人骂得恶毒恶心,箫岚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她嗷嗷哭,越哭这帮人骂得越凶。
列车员被引来了。
她干脆把这截儿车厢的灯打开,脸色十分难看地盯着在上铺嚎啕大哭的箫岚。
“这位女同志,这已经是半夜了,请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如果你继续闹腾,那我就只有请乘警来了。”
箫岚指着林念控诉:“是她胡说,是她污蔑我!”
“我也不想闹的,你们要抓就抓她!”
列车员看向林念,林念把自己的被子扯出来给列车员看:“同志你看,我睡到半夜,上铺的女同志忽然尿床漏到我的被子上了,我就下床准备来找你们换床被子。
谁知道她突然就嚷嚷了起来。”
箫岚:“你胡说,我没有尿床,你被子上明明是水,不是尿!”
林念:“你怎么知道是水不是尿?这位女同志,梦尿不可怕,可以治好的。”
箫岚气急败坏:“都说了不是尿是水,我自己泼的我还不清楚!”
众人:……
隋建明等人:……
林念:“同志,还是麻烦你请一下乘警吧,我是不敢跟她在一个车厢了。”
“这次她泼的是水,下次谁知道她还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这种被她看不起的工人阶级根正苗红的子女。”
列车员也觉得箫岚太能找事儿了,她点头应下:“行,我这就找乘警。”
箫岚哪儿受得了这个?
叫抓指着林念,嚷嚷着是林念的错,是林念找事儿。
被吵起来的围观群众就帮林念说话:“可拉倒吧,我们就听见你一个人鬼叫!”
“再说了,泼水的是你!”
“谁大半夜的被泼醒,也会以为是上铺尿床,难道还能是火车漏雨不成!”
箫岚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她从来就没有被这么对待过,此刻的她杀了林念的心都有了。
为了不让列车员去找乘警,隋建明一路跟着列车员,出了车厢就把列车员拉一边儿‘借一步’说话。
他塞给列车员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的是钱和票。
列车员看在这些的面儿上总算是松口了:“你们要是能取得那个女同志的原谅,并且保证接下来不生事儿,那我就不去喊乘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