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间分析时一如曾经条理清晰镇定自若,对于合同一些问题也回答得清楚明了而毫无可质疑之处,自有安抚人心的功效一般。
会议结束办公室里的同事没有一个不是说这个周部长长相出挑脾性温润,无半点政府官员的架子,行事却也在圆融的同时不乏果决。
他总是这样的,在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起身将牛皮纸袋扔进垃圾桶,走出办公室去洗手间洗手。
公司在陵市商业繁华地带的金融城,却是单独开了一块地建成独栋楼房。
这层好像没人了,许久没有人经过的走廊有些昏暗,她只能听到鞋跟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响声。
寂静得可怕了。
她本就胆子小,脑海中飘出许多乱糟糟的恐怖场景,心跳快得如擂鼓,加快脚步往办公室走,却在这时听见身后电梯门打开的声响。
本就紧绷的心弦一下子被收紧到极限,遵循身体本能想叫出声的瞬间却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但恐惧和紧张大概太过显而易见,因为他立刻开口安抚她。
“别怕,是我。”
她抿唇,鼻头酸涩得厉害,心跳依旧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姑娘身上的灰色风衣脱了,单穿一件一字肩烟粉色修身连衣裙,唇上鲜艳的口红颜色消失不见,只剩下唇色原本的粉。
脸色过于苍白了,因为恐惧。
他几乎是遵从于生理本能上前两步将她拢在怀中,手轻拍她的背低声重复。
“没事了,没事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怀抱太过温暖熟悉,熟悉得她连眼角都发酸。
太丢脸了,好不容易装成不在意他的样子。
她眨了几下眼逼退泪意,手推开他。
“周部是来送合同的?”
这下脸色发白的人是他了。
周部,周部。
这个惯常听到的称呼从她的嘴里吐出如同魔咒,比刀刃还利,一下一下地凌迟。
他轻轻嗯了一声,知道终究是自己的错。
“吃过晚饭了吗?”
她垂下眼,“吃过了。”
没吃过,她这样子一看就在说谎。
姑娘脸色还是白的,开会那时握她的手凉得像冰。
他擡起手想握住她的,刚擡起就垂下。
没资格了。
“去穿件外套吧,去吃晚饭。”
不是问句。
她本想拒绝,但吃下一个面包的肚子依旧空荡荡得难受,索性不再矫情。
“我自己去吃。”
他深吸一口气,太阳穴有些发胀。
“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