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凌凌……我来接你”
雨落台阶,短短四五步沾满了湿淋淋的尘土。
凌久时穿着一身旧衣,看见对面人双眼里满是自己,微微怔愣后就蹙眉。
不是说对方是个病秧子吗?
可这一见,虽说脸色是很苍白,但这精神可不像个久病卧床的病秧子。
他都能顶着这么大的雨来接自己,身体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孱弱。
而且……他为什么总这么不错眼的盯着他?
让人好生不自在。
拎着箱子的手紧了紧,凌久时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可面前人就像是心有九窍,一下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立即抬起另一只没拿雨伞的手掌夺过了凌久时手里的箱子。
然后他微微侧身,让开了下台阶的路,对凌久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
“凌凌,跟我走吧”
凌久时不自在极了,这个人,这个视线,这个称呼。
从未有人这么炽热的盯着他看过,也从未有人这么亲昵的称呼过他。
于是他低头嗯了一声,避开对方的视线往下走了一步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
身旁人轻轻一笑,说:“我叫阮,澜,烛,天下安澜,烛火幽微,记住了吗?”
凌久时点头,说:“阮澜烛,你好,我叫凌久时”
“我知道”
阮澜烛说:“我早就知道,从你的八字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这话一出凌久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开始媒人来的时候就说,阮家那边看八字选人,一眼就看中了凌久时的八字。
说他是八字极贵,是有福之人,一定能帮助阮家大少爷脱离病痛苦海。
凌久时听来只觉得荒唐。
哪有这种事,如果结婚就能让沉疴旧疾好起来,医馆早就改行做喜馆了。
“凌凌,外面雨太大了,我们先进去吧”,阮澜烛说。
“啊?”
凌久时没反应过来,一看,他们三言两语的居然已经到了花轿边上。
周围的所有奏乐的人都已经停了,所有人都看着凌久时,似乎在等他上轿子。
事已至此,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凌久时只好叹口气,俯身进了花轿。
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就算是再糟糕,也不过一桩遭人笑话的婚事罢了。
反正他这辈子,早已不打算正经成亲了。
凌久时想着,在轿中正襟危坐,正打算告诉外面可以走了。
谁知面前的轿帘却被撩起来,然后阮澜烛也钻了进来。
凌久时一愣:“……你”
“嗯?”
有着姝丽面容的男人又笑,说:“怎么了凌凌,我不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