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后,沈长生背后的汗沁湿伤口了,又痒又痛,避免感染。
沈长生爬起床,点起灯,拿出药膏,褪去衣裳,在铜镜前给自己上着药,身上的伤口是裂开又合的,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会留下些疤痕。
上完药后,沈长生也就没有了困意,在房间走动着,抽出一本书,一本佛经,晦涩难懂,却难得的静心。
相比之下沈长生这边平静不在意,那边沈意奴回到自己府邸之后,衣裳未解一头轧入浴池之中,侵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沈长生耍他玩呢。
浑身湿哒哒的靠在浴池边缘,一身黑衣沁了水贴在身上,紧致的□□,一张迤逦漂亮的脸黑了大半,忍了半响脑海中还是刚才香艳的场景。
沈意奴什么没有见过,偏生脑海中浮现出沈长生带着挑逗的声音让他张嘴,就觉得自己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喷发出来,让他恨不得回去,揪起沈长生,当场掐死算了。
仰着头额头的水珠滚落下来沈意奴闭上眼睛平息一种陌生的感觉,喉咙微动。
伸出手指先是摸着额头,鼻尖,上唇,下唇,下巴,往下是脖子上那个白日被沈长生咬出血的地方,已经结疤了,太明显了。
“。”
也不知道是在恼什么,只是觉得脖子上的疤痕有些让他烦躁,沈长生咬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咬脖子,他要是再让沈长生咬他脖子一下,他跟沈长生姓。
太子后面没有来了,沈长生也没有见到过沈意奴,沈长生试着出了一下沈府,果然被解禁了,沈长生可以自由出入了。
沈长生先是去了杨柳月的墓前呆了一会儿,后面红着眼眶离开,她后面准备离开京都,并不打算在太子身上栽一辈子。
等报了沈意奴这里的仇,她就带着沈千离开京都,去江南也罢,去晋州也好,总之得离得京都远远的。
她惜命也喜欢安静平稳,但是杨柳月的仇她万分都咽不下。
沈长生带着春晓走在街上,热闹的长宁街头对她来说并不熟悉,但是却看到让她熟悉的人影,沈长生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大概是隔得远,沈长生带着兜帽被商贩挡住。
一家首饰店铺外面一对郎才女貌的两人挑选着金钗,女人拿起金钗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像是在问对面的男人如何。
沈长生看不清神情,但是看到了他在点头,他也觉得好看吗?
春晓站在沈长生身边不敢讲话,拿起香囊指着问老板如何买,沈长生才收回眼神,面上也没有什么不悦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谢岐宴皱着眉头看着安悦郡主左拿金钗右拿绢花,不停的问来问去,必须要问道谢岐宴回答,才满意。
谢岐宴心底划过烦躁,抬起头看过去,哪怕是隔着人群也能一眼看到沈长生的身影,带着兜帽低着头挑选着眼前的商品。
沈长生更加廋了,像是风吹就能破一般,谢岐宴发现自己看到沈长生依旧移不开眼,哪怕他明明知道沈长生已经跟太子了。
“谢岐宴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
安悦郡主抬起头就看见谢岐宴目光直直的看向某处,跟着视线看过去一眼就能看到人群中的沈长生,安悦郡主气得牙痒,当下就丢了绢花给谢岐宴甩脸色。
谢岐宴目光没有片刻移开过沈长生,对安悦郡主任何不悦都视而不见。
安悦郡主自然是不干,拉着谢岐宴就要走,谢岐宴皱眉抽出自己的衣裳,黑了脸冷漠道:“别碰我。”
不知道那个字刺激到了安悦郡主,当下也抛弃了郡主的颜面,质问谢岐宴:
“谢岐宴,你让我不要碰你,我们从成亲开始,我有碰过你半分吗?一年了我守着活寡一年了,谢岐宴,你眼中没有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
谢岐宴一顿,因为安悦郡主的声音太大了不少人都看过来,只是不是明目张胆的看。
但沈长生也看过来了,只不过一眼就移开了,放下手中的香囊转身离开,谢岐宴忍不住抬脚想要跟去。
安悦郡主害怕他会不顾一切的跟着沈长生,慌乱中拉着谢岐宴的衣袖语气软了些:
“谢岐宴,你娶了我就要对我好,对我负责。”
谢岐宴果然停下脚步,没有追上去回头看着安悦郡主眼中的情绪几乎刺伤了她,她能清楚听到谢岐宴对她说,也是第一次对她讲这么长的一句话。
“秦安悦,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娶你,你难道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安悦郡主眼中泌出眼泪依旧紧抓着谢岐宴不放,固执:“我不管,谢岐宴你必须是我的。”
后面的话沈长生没有听到了,光是前面的几句话就勾恶心沈长生了,她本来无欲插入别人生活,过去了就过去了,谢岐宴做出这样深情的戏到底给谁看。
长宁街道的戏一眼不落的落入不要远处的茶楼上,穿着黑色经文宽大衣袍的沈意奴半倚在窗前,面无表情的朝着下面看去,这场戏倒是比话本子精彩。
“沈意奴啊,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看这样的俗戏。”焉儿坏的少年声音传来,明显房间中并不只是沈意奴一人。
沈意奴收回视线,朝着屋里面那人看过去,穿着最明艳的衣裳,少年肆意的气息于沈意奴不同,狂狷得不像话,痞里痞起的斜靠在椅子上,要不是那张脸生得好看,这样大剌剌的姿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很正经,他就尤为更甚了。
“世子见笑了。”沈意奴收回视线,勾起一抹温良的笑,漂亮又带刺。
顾蕴光可不会认为沈意奴这样的人会温良,当时他回京的时候被人截杀濒临死亡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这个看似乖巧温良的漂亮少年一把弯刀,杀出了一条活路来,完全要任务不要命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