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着对吧,可我不会做你的佛,我是来拉你下地狱的”
后面呢喃如气声,沈长生根本听不清。
被抵在池壁上仰头,迷糊之间完全陷入药物之中。起初时有些刺痛,沈长生皱起眉头猛的想要往后退,根本退无可退。
她有一种被撕裂的分裂感,沈长生向来对痛觉谢绝不敏,想要失声尖叫却剎那被吞咽如喉。沈意奴冷着脸,有些僵硬咬着沈长生的唇,将她的呼痛声抵在喉舌,面色逐渐难看。
他没有想到沈长生,跟了太子这么还是
就这样要进不出的样子实在是难受得很,沈意奴向来肆意,还是面对的是最讨厌的人。
按理说根本不会管她是怎么样的,他应该将她这个人撕碎,然后吞入腹中,或者直接让她溺死。
可看见沈长生痛得发颤面色惨白的样子,鼻尖浮起细细的汗渍,痛惨了的样子,像是随时就会晕过去一样。
他完全僵住了该进还是该出,眼中清明起来扶起迷茫,可脑海中却浮现不少在秦楼看见的一些场景。
他自小跟着谢远山,谢远山只喜欢呆在秦楼,里面明明酒色之地,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来访的男子,搂着女子夜间随地何处都可以,皆是糜香四起,丝毫不会顾忌有半大的孩子,冷情冷血的穿插行过。
沈意奴什么也没有经历却见得不少,后来胆大的妓和恩客企图拉着他,腰间的弯刀横过,还没有触碰到的手指就被削下,鲜血洒在漂亮的脸上,冷漠得像是垣国神山厚重的积雪。
“想死吗?送你?”
歪着头在乱混乱的的场景划出一道轻蔑沟壑,眼含的戾气完全不像是小孩,妓和恩客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然到底失去气息,可是当场的众人根本无人发现,各自依旧像是一群野狗,狂热迷离,腐败恶心。
长到现在沈意奴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他清丽不染尘埃,半分不显神情。
可能那人是沈长生,没有人比他更加想看到沈长生耽溺,能让她这样的,这个人只能还是他。
抬起头舌尖舔了一下尖锐的虎牙,露出焉儿坏的表情,他满意的看着沈长生,伤弓未息新惊鸟,得水难留久卧龙。她将毫无保留。
他突然想到了,沈长生不是高傲自持吗?要是她知晓,几曾何时待她知晓,她面对的是自己向来看不起的人,沈长生会如何?
不过一个念头,沈意奴竟然觉得周身的血脉激流滚烫,由内心底发起一种独特的满足感,头脑疯狂叫嚣着,拉下她然后就此毁了她。
怨憎会,求不得,当时他参不透,只觉得要拉下沈长生来填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块,哪怕会腐烂发臭,见不得光他也要。
沈意奴眼中流转暗光,腾出手,冷着脸帮沈长生,不止帮她也帮他自己,毕竟他也挺难受,像是搅乱了一池的秋水。
沈意奴长在秦楼所见不少,自然而然有的事情就算是没有经历过,行动起来也惶不多让,沈长生真的好受了一点。
沈意奴敛眉诧异的低头看过去,像是欣赏,被浸泡在水中像是水中的玉脂,晃神之间松了手,用了力。
逐渐品到了一点秦楼那些人沉迷的原因了,它会教人失去理智,就算是沈意奴也一样,谁也不能例外。
水声迭起,滴答滴答不少飞溅到池案上,烛火摇摇欲坠的晕染了景色,不容世,他便破了这世道。
修行欲也可飞仙成佛。
沈长生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太子府她的别院,天色已经垂了暮色,沈长生显然没有回过神。
那些记忆从郡主府出来之后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些片段却尤为明显。
沈长生呼吸越发的缓慢,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眼睛发涩,轻眨晶莹落下,沈长生一动便觉得浑身牵连着痛,宣告着昨天她遭受了什么。
很久之前她视清白如命,为了保住清白她可以将人避如蛇蝎,只因为她想要嫁给谢岐宴。
后来她遭受太子之事后,被关诏狱的日子想通了,她早就不是清白高傲的沈家千金,但仍然想要在夹缝中生存保己。
如今反而是自己亲手奉上的,还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沈长生心底越发烦闷的是,那个人还想杀她的。
沈长生忐忑之下,待身体好些了已经过了些时日,太子被滞留宫中也省的沈长生提心吊胆的。
朝廷的局势越发的严峻起来,就算是沈长生常在深巷宅院中也能感受到。
是夜太子披着风雨挟裹着寒气推开了沈长生的院子,将沈长生从睡梦中惊醒。
沈长生迷糊睁眼恍然见到窗前立着一人,当时心惊肉颤只当是面具人来了,好在太子出声,才将她的惧意压下去。
“吵醒你了?”太子声音带着沙哑与倦意。
沈长生沉默起身,点上宫灯,才看见太子满眼倦意,想是朝廷上面的事情焦头烂额了。
沈长生瞧见他一身湿意,想要取桃木架子上的外套上前,被太子呵斥停下脚步,满眼疑惑看过去,身影萧条如柳。
“不用靠近,免沾寒气,隔远些讲讲话就使得。”
太子什么时候这般体贴过,沈长生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轻柔一笑,抱着衣裳立在原地应声。
两相无言,像是无声的对质一般,最后是太子打破沉寂,像是隔着水雾花一般的飘渺看着沈长生。
“娇娘你我相识多久了?”
沈长生低眉思索答道:“一年余。”
微不可见的太子嗯了一声,说是讲话太子不讲,沈长生也不想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