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也是红狐,他也是红狐,他不会是你亲戚吧?”
云鹤呆愣愣地还看着刚刚小狐貍露头的地方,宁玉推了两下发现他没反应,这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见到家人太高兴了?不过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云鹤声音发紧,摇摇头道:“不是”说罢才转身看向宾客种背对着自己的少年,见他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酒碗,好不快意。
“那是我。”
宁玉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云鹤的意思:“你?几百岁的你?”
云鹤点点头,看起来神情古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宁玉:“你看清楚他我那只狐貍,是几条尾巴了吗?”
小狐貍馋好吃的,跑得飞快,宁玉只被他一身红色吸引去目光,哪里注意到这种小细节,摇了摇头:“没”
见云鹤如此恍惚,宁玉察觉到不对劲,又看了看那位少年只见他已经吃饱喝足,正端着一碗各式各样的肉往回走。
宁玉拍拍云鹤,叫他看那少年。少年已经爬上山坡,不过在他眼里,两人如同空气,他看也不看,直直朝家走去。山坡下传来一阵贺喜,新郎新娘被众人簇拥着喝下交杯酒,宁玉好奇望去,那盖头被风吹落,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云鹤抬脚跟上小狐貍,宁玉也只好收回目光跟上去。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面才出现一座简陋的茅草屋,说是屋子都抬举它了,四面墙有三面漏风,门口的柱子歪歪斜斜,风一吹就吱嘎吱嘎的,像是随时要垮。
云鹤咬着虎口,一阵心酸:“我以前这么穷?住这种地方?”
宁玉却摇头,指着那小狐貍道:“你看你腰间宝刀,镶金带玉的,哪像贫苦人家,手上也没有劳作形成的茧子,皮肤细嫩,眼神清澈,肯定是大户人家的,而且那块玉”
宁玉看向他,刚刚云鹤说这就是自己应该就是因为那块玉,不过宁玉却从未在他脖子上看见过这么一块玉。
“你玉呢?”
云鹤恍惚着抬手去摸,摸了个空,解释道:“送人了。”
话刚说完,屋里的小狐貍突然冲出来,满脸焦急,两人看他急得俏脸通红,也对视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上面事。
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足音,小狐貍脸色由红变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如雕刻,五官分明的男子从屋外树上跳下来,他身着黑色锦袍,劲腰消瘦,面色比宁玉白,神情比宋时祺冷。
小狐貍欢快地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男人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微微蹙眉。小狐貍却像是感觉不到他的抗拒,抬头道:“我给你带了吃的!”
宁玉看向云鹤,“这又是谁?”
后者眼神没从那男人身上移开过,呆了好几秒,才道:“裴不愚。”
裴不愚
宁玉听完一阵皱眉,这名字实在是耳熟,好像前不久才从谁的嘴里听过。但青梧来黄泉路这几天不知道说过多少神仙,小叶子每天出去转悠也会遇见很多奇闻异事,这俩人凑一起,宁玉一天之内能听到八百个人名。想来想去想不通,宁玉只好直接问云鹤。
“裴不愚是谁?”
云鹤还在看那两人,被称作裴不愚的男人提着小狐貍的后脖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言不发往茅草屋走去,小狐貍也欢欢喜喜挽着他的手跟他说话,“你上次要的药,我都找到了,你看你看。”
裴不愚只是瞥了一眼,而后轻轻“嗯”一声,看起来对于小狐貍的热情没什么特别的回应。小狐貍却不生气,缠着他继续说话,裴不愚皱眉,被缠得烦了,才道:“你上次舞的刀法很好,只是力道稍有不足,回去多练练吧。”
连宁玉都听出来这是在下逐客令,小狐貍却不觉得,道:“那我晚上来,你教教我!”
裴不愚:“”
等两人进去,云鹤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宁玉哪在他脸上看见过这么温柔的神情,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问了一遍。云鹤这才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连他都不知道?你的上司。”
宁玉还没夸他专业变脸的厉害,闻言一愣,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这名字耳熟,的确是前不久才在青梧嘴里听过——东方鬼王。
当初几人聊天的时候说过鬼王手中的生平纪事,而这位镇守东方的鬼王,在还是一位普通小道士时,俗名就叫裴不愚。
宁玉大惊特惊:“鬼王?你你和他?”
云鹤又瞥他一眼,不屑地朝着茅草屋走去,脚步轻快,有几分炫耀的样子:“按照我们狐族的说法,你的这位上司,地府的东方鬼王,眼前的玉面小郎君,是我的配偶。”
宁玉现在明白为什么眼睛可以瞪得像铜铃了。
鬼王?云鹤?配偶?
宁玉甚至不知道先震惊哪个词语,怔在原地好半天,云鹤已经走到茅草屋前,从垮掉的窗户种看屋内两个人。宁玉看着他背影,脑子逐渐继续转动。宁玉花了好几分钟跟自己解释所谓的配偶其实就是爱人。
爱人、相公、另一半、枕边人,哪怕老公都行,云鹤偏偏用了这个宁玉最震惊的词。
——配偶。
还好宁玉只是问他们两个是上面关系,这要是问他们两个做过什么,按照云鹤这嘴不把门的风格,岂不是要回答交
虽然还没见过这位鬼王大人,但宁玉非常同情他,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位小狐貍是怎么跟别人形容他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