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川眸中闪过一丝赞赏,他道:“你反应倒快,县衙动作没那么快,不过估计也该提人了。”
谢柏峥指尖微微蜷缩,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不能继续在这房中空等,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找到破绽。他对着那一道透明身影道:“出去看看。”
霍靖川笑:“你不是柔弱不能自理,出不了门么?”
“现在得出了。”谢柏峥跨出门前,福至心灵似的,转身到床榻前,在枕头下面找出了一张条单——
一张地下钱庄的借据。
……
这是什么意外惊吓!
谢柏峥只看了一眼便收起来,就默默收了起来。霍靖川问他:“那是什么?”
“是我发现自己原来负债一千两的凭证。”谢柏峥道:“先去看看吧。”
谢柏峥在霍靖川的指引下到了县衙,他也不进去,只在县衙对面的茶水铺子坐了下来。谢柏峥与店家道:“劳驾,要一壶茶。”
霍靖川也坐下来:“你既无心思品茶,岂不辜负了好茶?”
“你实在多虑了。”谢柏峥低声道:“此处的茶铺是给路过的行商们歇脚用的,没有好茶,只管解渴,斜对面便是驿站。”
“……”
霍靖川试探不成,默默坐了下来。
谢柏峥当真喝起茶来,霍靖川又好奇:“你这是在守株待兔?”
“不,我在钓鱼。”谢柏峥拿出那一张地下钱庄的条单,放在桌上:”时间不够,只能出此下策。”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县衙便有了动静,衙役杀气腾腾地提了两个人到县衙。看打扮,是两位读书人。可衙役们却不客气,还给人上了枷。
这架势,周围人自然议论纷纷。
……
更遑论,这两位书生身后,还跟着截然不同的两队人。
年长的书生长得有些富态,枷具卡着他的脖子,身后跟着穿进戴银的家人和小厮,还有以为老妇人,身穿诰命服制,口中喊道:“究竟是谁要害我曾孙儿!”
她一句,家人小厮们齐声喊一句:“冤枉啊!”
“……”
另一队便安静得多,被上枷具的是位布衣书生,看着不过十四五岁,身后跟着的妇人身上也穿着布衣。
其余人便杂乱无章了,多是一身短打,想来是族中的亲戚,仔细看还有不少是放下农活来的,卷起的裤腿都没放下来,身上沾着泥。
这一对比,差异迥然。
究竟是什么案子,才让这两位书生一起被捉拿归案?
县衙门前喧哗,主官自然要派人前来查看。这一看,又忙回去请人,那衙役道:“太爷,林府的老太君穿着诰命的服制来的,说要大人给个交代呢,否则便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