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来的是阿盘,她住的地方,在我家和学校之间,所以来得比闵睿淇快。
我和她,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都挺着个大肚子。
婆婆一见是阿盘,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
直接拉着阿盘:「你怎么来了?」
脸色铁青地拉着阿盘去她房间,好像要交代什么。
闵睿淇回来得很快,可听我说阿盘来了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只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地去敲婆婆的房门。
这会里面已经传来了婆婆低吼的声音。
在周金炽眼里,解蛤蟆蛊很容易,只不过是一副药的事。
无论是解蛊的药,还是下蛊的,都是一些药粉,周金炽让我别问是什么,反正囫囵吞了就是了。
解蛊是有反噬的,会对下蛊的人产生直接的影响。
加上我刻意在婆婆的奶茶里放了发狂的蛊,周金炽说过,这种蛊其实没害处的,但婆婆用她的血给我下蛤蟆蛊,所以才会有害。
没一会,婆婆房间里就传来了她低吼的声音:「你来做什么?你阴魂不散追着睿淇做什么?啊……」
里面闵睿淇也在低吼着劝,估计还是怕在我死前,阿盘怀着他孩子的事情,被我发现吧。
我听着他们争吵,找出房间的钥匙,将门反锁了。
然后从沙发上拿了婆婆的手机,忍着小腹那慢慢开始发作的剧痛,给教她勾毛线鞋的阿姨们发了信息,说有几个地方我看勾着不对,让她们过来帮我看看。
这些阿姨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加上又是同一栋楼,很爽快地说就来。
我发完信息,就拿着鞋子慢慢地勾,小腹的绞痛越来越严重了,可我总得在这鞋子上勾几针吧。
婆婆房里有花瓶掉地碎裂的声音传来,跟着就是婆婆怒吼:「你怀个孩子就了不起啊,怀了孩子就能要男人怎么样就怎么样啊。我杀了你一次,还不能杀你第二次啊,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啊!」
跟着就是阿盘尖叫的声音,以及闵睿淇大喊的声音。
房门被扭动,闵睿淇拍着门大叫:「老婆,老婆,开门啊!」
房间里尖叫声越来越大,还夹着婆婆撕心裂肺的怒吼,
我只当没听到,拿着婆婆勾了一半的鞋子,对着视频慢慢地勾着。
闵睿淇拍门的声音更大了,还夹着婆婆大吼:「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啊?随随便便一个女的,你就上啊!啊,你是真的要气死我啊,是不是要把你跟你爸一样,埋后院,你才会老实听我的话啊!」
屋里有闵睿淇的低吼,以及阿盘放肆尖叫的声音传来。
我慢慢地勾着鞋子,她们不是喜欢养蛊吗,就让他们三个一屋子养个蛊啊。
等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这才放下勾了一半的鞋子,拿着钥匙开了门。
门一开,浑身是血的阿盘立马尖叫着跑了出来,一把将我推倒,放声大叫着朝外跑。
可没跑几步她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身下大股乌黑的血水流出来。
阿盘却还努力地往门口爬,我偏着头,看着她脖子上被扎的两个大窟窿。就我收拾周金炽宿舍那两年的经验看来,她已经有血倒灌到气管里,活不成了。
更何况她原本隆起的小腹,也被扎了几个血窟窿。
房间里已经一片血污,婆婆拿着一块玻璃碎片,死死地压着闵睿淇,一边在他身上乱扎,一边放肆地尖叫。
我看见阿盘爬到了门口,而门外传来了急急的敲门声,这才大喊着冲进婆婆房间,将她从闵睿淇身上拉开。
可地上的闵睿淇,脖子涌着血,双眼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9
那天的事情,后来就是一片混乱。
我只记得自己被婆婆一把推倒撞到墙上,跟着本来就因为解蛊坠疼的小腹,瞬间一股撕裂的痛意传来,大股的血水往下流。
然后就是阿盘爬到门口,打开了门,跟着就是那些来教我勾鞋的阿姨大声的尖叫。
然后婆婆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握着那半边花瓶玻璃,直接就冲了出去。
我靠着墙,小腹绞痛,全身都抽搐。
看着身上好几个血窟窿,尤其是脖子上一个几乎对穿的窟窿正咕咕地冒着血水的闵睿淇。
他好像张嘴想对我说什么,眼里居然还带着笑意。
可他说不出来了,门外的尖叫声更大了,就在我痛得快要昏迷前,周金炽带着保安冲了进来,一把就将我抱起,朝门外跑去。
我在周金炽怀里,看着保安用床单捂着伤口的闵睿淇,他似乎朝我伸了伸手,可周金炽抱我跑得太快,我也不知道闵睿淇想说什么。
再后来,我在医院昏迷了三天,周金炽联系的医生,给我做了手术。
警察来过几次,可我只知道那天阿盘突然挺着肚子找上门,然后闵睿淇急急地回来了,婆婆将他们带进房间,就发狂了。
后来我才知道,闵睿淇的爸爸并不是跑了,而是跟他好的那个女人怀孕了,他带着那个大肚子女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