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视频另一端的裴野似乎猝不及防,大叫一声,挂断通话。
紧接着,因为手机调到最大声,所以崔真真按下语音,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说:“草,看到脏东西了。”
“不是说你。”
怕引起误会,他忙解释:“就一个女的,穿白色衣服,有点像那个谁,我就……”
同学们下意识瞥了瞥穿米白色套装的时书雅。再瞄崔真真,如同一场反击,无声的枪响。秋日下,她双目清亮,毫不躲闪、直勾勾地看着时书雅,当着她面摁下录音键,笑吟吟地回:“我知道的,学长。”
“你说的不是我,而是。”
“扎高马尾的那个女生,对吧?”
攀岩
什么高马尾低马尾,毛驴尾,女生的东西,裴野不懂。
关键,要是崔真真都撞见时书雅了,不用问南傻蛋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才行了。
……怎么说来着?
他抓了抓一头白金毛,感觉分层了,又该漂了。
草,跑题了。
怎么说才能显得他特别诚实淡定重点心里没鬼啊?
能不能来个人重新教他韩语???
烦恼的裴野抱着手机,因为受伤,不能打滚,只好左右来回翻动,活像摊饼。——一张龇牙咧嘴的超级痛痛痛啊饼。
眉头深皱,十分慎重地出声。
“那个什么,崔真真,我说件事,不重要,主要我不能骗你所以随便说一下,你就随便听一下得了。”
“我跟一女的有婚约,但那都是大人说着玩的,不算数。去年我碰到那女的她哥,她哥也说了,结婚什么的肯定要听当事人的意见,等我们成年再说。到时候只要一个人不同意就拉倒。所以——”
“我肯定不同意!绝对!!”
为了避嫌,裴野连时书雅的名字都不敢提,直接用‘那女的’代替。
前面一串内容说得也飞快,叽里咕噜一口气,好像把标点符号全吃了。
直到这里才慢下来,加重语气说:“我从来不骗人的,你懂吧崔真真?”
“我真的一点一点一点点都不喜欢那女的!最烦她了!又吵又麻烦,任性到不行,每次都搞得我头很痛,晚上都做噩梦。你放心,有我姐在,她会帮我的,下次裴女士回来就取消婚约!绝对跟那人划清界限!”
“哦对了,你记得离她远一点!!她说什么都别管!别理!!!”
“……拉倒,她太鸡贼了。你不行,肯定会被她欺负,得有我在才行。”
似乎拔掉输液针,突然就要出院,要飞海岛。语音那头混进杂音,一会儿佣人们惊慌的呼声,一会儿金管家语重心长的劝阻,乒乒乓乓闹腾了好半晌,最终被裴野不爽的声音盖过:“他们不让我走,日。真不行你就去找宋迟然,跟他待一块儿。就说我说的。”
“南在宥太蠢了,派不上用场,也就宋迟然能稍微治住那女的,让她别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