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侠深有感触,忙说道:“夫人说的在理。草莽多虎狼,理应谨慎行事。”
那少妇于是多了话语,“赶问二位尊姓大名?听方才的谈吐,可是我家阿飞的朋友?”
易容连忙起身表示:“在下不仅是阿飞的朋友,更是你家公子无厌兄台的挚交。”
“无厌?什么无厌?”少妇装着糊涂,满脸的吃惊,“爷您记错了吧?咱这儿可没有叫无厌的,只有我夫妇二人。不信,您去问周围的邻居。”
易容不慌不忙,微微笑道:“夫人不肯吐露实言便罢了。其实在下早见过夫人的尊容,那还是在白沙湾同你家公子惜别时,夫人曾飞马投过一封镖书。女中豪杰,身手不凡,仅匆匆一闪间便印在了弟之脑海。”
余音未了,阿飞从厨房探出头来,不无得意的问:“真的吗?我家阿凤真有如此魅力?”
易容刚想再恭维几句,不料阿凤已拉下脸来,冲着阿飞连怒带叱道:“狗屁,人给你几句好听的便成神仙啦?你猪脑,里面干自个儿事儿去。”
阿飞弄了个自找没趣,撅着嘴巴赶紧又缩了回去。
阿凤随后换上一副堆笑的面孔,说道:“爷您别误会,其实并非小妇人不肯实言相告,只因那本是过去的事了,现如今我夫妇早已退出了江湖,真不希望再招惹那无端的祸水。俗话说江湖多豺狼,人即是鬼,鬼也是人,居心叵测哪!”
易容点点头,忙道:“对不起!难为夫人了。”
阿凤俏脸一仰,反而笑得更爽,“不难不难,朋友之间,哪那么多闲舌?”而后转对厨房里的人喊道:“阿飞,多弄几样好菜儿,留这两位仁兄吃顿便饭再走。”
玉侠不难听出女主人是在下逐客令,于是慌忙起身付了茶钱,连连表示:“不,不,不打扰夫人了。我兄弟要事缠身,改日再领盛情。”
阿凤也不强留,微笑着送二人走出门去。阿飞随后跟来,轻声问道:“走了?”
阿凤点点头,忽然敛起笑容,压低声音道:“阿飞,速去通知少主,就说玉侠出山了。”
“夫人?”阿飞愣愣的,仿佛有点不着边际的感觉。
阿凤肝火盛,立刻瞪起眼珠子痛斥一句:“你愣什么?一日为主,一世为主,你别忘了少主曾经是如何厚待我们的。”
阿飞这才醒过神儿来,于是慌忙回房换了身装束,疾奔来星店而去。
、乱石山鬼魔成群·一段奇情让人惊
花街上百花儿争奇斗艳,十里飘香。
有一少年正向这边走来,红衣红裤,斜背一柄长剑,约二十来岁年纪,古铜色的皮肤透着阳刚之气。
玉侠和易容正巧与那少年擦肩而过,不由停下脚步,扭回头去多望了两眼。
那少年似是也有种好奇,锐利的目光从易容的脸上缓缓扫过,锁定在玉侠的指间。
人、他并不认识,但对方紧握手中的那把紫竹笛全武林独一无二,他素有耳闻,“玉笛公?”微愣的同时竟不由脱口而出。
但他声音极轻,两兄弟并未听见。
易容调皮至极,竟不由移步上前,边上下打量着对方,边咬嘴咂舌的惊叹了一句:“哇塞,好美的肤色,好阳光的少年!哎,朋友,赶问何方神圣?”
那少年眨眨眼眸,却不作答,只回应了他一个笑容,便匆忙转身走去了,留下易容在后面怅然若失,“哇塞,了不起了,了不起了,高傲得像只大公鸡。”
玉侠一脸的困惑,忍不住问道:“公鸡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下金蛋的鸡。”
易容边走回来边解释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下蛋的鸡本分。我说他了不起,那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仗着自己美丽,嘴角就往上撇,眼珠子就朝天撅,早起还不打鸣,晚上还不回窝,整天翘着尾巴,伸着脖子,一副孔雀的架势。”
玉侠憋不住笑弯了腰,“那你是什么?”
他指着易容,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啊?生气人家不理你,人家认识你是老几?瞧那样儿,鼓着肚皮吹着气,简直一只火炸鸡。”
易容狠狠地打回玉侠的手,不耐烦道:“就知道笑,也不琢磨琢磨您老弟的意思——那公鸡可非同一般的鸡”。
玉侠立刻收敛了笑容,微皱眉头问道:“那他出自何门?”
易容却把两手往面前一摊,摇摇头道:“不知道啦,他脸上又没写着身上又没印着脑门儿上又没刻着。”
但他猜得不错,那少年的确非同一般,此时那少年早已出了古镇,正疾步走上乱石山。
在他的面前也正有一个人走来,老态龙钟,形如朽木。
“少主!”对面相逢,那位老人恭恭敬敬喊了一声。
少年也不由止住步履,轻声唤道:“岳伯!”
同时伸手入怀,掏出几两碎银,送至老者近前,说道:“岳伯,您身体虚弱,日后少砍点柴,一切应用我自会安排的。”
老人激动万分,忍不住泪如雨下道:“多谢少主关心,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伸手欲接银子,却突然叫声不好双手抱定对方,直向草丛深处滚去。
在他们的身后,一条黑影三翻两跃眨眼不见了。
少年也自有察觉,但却不及老者反应快速,当站起身去搀老者时,不料老者早已昏迷。
“岳伯,岳伯……”少年心急如焚,深知对方身体虚弱,乃一时燥急所致,于是赶紧端正老者的身体为其运功调息。
功夫不大老者果然醒来,看到少年平安无恙,立刻微笑道:“我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