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一群人闯进一个清洁工的房间里翻找,他们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看!这是一件纹着日柱标识的披风。
什么人竟敢私藏这种东西,抓起来!
舒莫重新拿出了一套工作服给自己穿上,男人在脱衣服的时候露出自己覆盖着一层漂亮薄肌的上半身,他刚准备穿衣服,却突然从背后的全面镜里看见了一处异样:那是一道在他的后背肩胛骨两侧生长而出的,浅浅的红痕。
就仿佛曾经有两道狭长的伤口将白皙的肌肤切割开来,又仿佛只是两道恰好一左一右整齐出现的伤痕,舒莫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后背,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浅浅的疤。
然后他就感到双腿发软、四肢无力,一股剧痛传来,转瞬即逝,只是身体还残留着一部分条件反射一般,像是因为之前被狠狠触碰过,才会让即使已经愈合的伤口到现在都仍然残留着余痛。
剧痛之后,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舒莫咬着牙给自己穿上衣服,被刺激得手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发着抖,看着镜子里红了眼睛的人,突然想到:
他似乎应该去给自己做一个全身检查了。
一如既往地赶上列车,挤在人群中心,一如既往地来到实验所,一如既往地挤上实验所的电梯。
在进入电梯后,整理着工具的舒莫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他抬起脸,就看见今天的电梯里明明有很多人,但舒莫观察了一番后突然发现:
就算人很多,但舒莫周围一圈都空空荡荡,而其他人就算是硬生生挤在一起,彼此之间差点亲密接触,也选择跟他隔开一段距离,委屈巴巴地叠在一起。
舒莫:?
舒莫抬起脸,在一众人里发现了两个在昨天赶回实验所的猎人,然后他们在半空中和舒莫的眼神缓缓对上……
他们和舒莫对视了一眼后,眼神闪烁。
接着缓缓移开了视线。
舒莫:??
他皱起眉,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那群人就更紧地贴在了一起,他们看上去并不是在畏惧他,而更像是……尝试和舒莫保持距离。
舒莫又向前一步,那位猎人犹如被欺凌了一般,实在无处可去,最终差点直接挤进同僚的怀里,两个穿着黑风衣的猎人彼此差点抱在一起,就差对舒莫说一句:你不要过来啊!
电梯门发出提示音,在周围人解脱的目光中,舒莫有些疑惑地走出电梯,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因为今天,在他所处的这层楼层中,路过的一部分实验员在看见他后都会忍不住停顿、回头、然后转过身和同事窃窃私语,接着,在舒莫忍不住回头望向他们的时候,那群人都会眼神闪烁,接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匆匆离去。
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舒莫缓缓走进办公室,他刚准备进行今天的工作,却突然收到了上司的提示:主管大人,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想起现在的主管,舒莫脑中的第一印象,就是犹如阳光般温暖的气息,然后是那张完美的面孔,当那片散发着珍珠般光泽的暖色白发跳跃着出现在脑中的那一瞬间,舒莫背后的伤口突然一烫,犹如某种本能一般,泛出一股隐秘的刺痛和痒意。
舒莫忍受着那股错觉,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走向了主管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在验证通过后,男人怀着一种莫名的喜悦进入房间,就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实验所前几层楼层,原本应该顶替之前的领导成为这里新主管的高层的脸。
舒莫望着对方胸前的主管牌,突然反应过来:希已经离开了。
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日柱,就像是真正意义上的阳光一般,跳跃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之后又骤然消失。
他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如果昨天他答应希的话……
“y-210,”新主管的声音在舒莫耳边响起,舒莫的思绪被拉回,他看向面前的人,就听见对方用一种温和到发腻的语气说道:“日柱大人已经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他留下了指示,让你前往上层工作。”
舒莫凝视着他,青年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抿起,他舔了舔唇,才从那种莫名的情绪里完全抽离出来,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舒莫问道:“那么,我是要去第四层工作吗?”
舒莫现在所处的楼层,是位于中阶的第五层,而前三层是普通人很难接触到的领域,这样一想,舒莫之后会去的地方就一清二楚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新主管摇了摇头,接着,在舒莫诧异的目光中,他拿出了一份文件,对面前的青年说:
“不。”
“——是第二层。”
走!上车
当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的时候,这件事就会变成惊吓。
“这不合适吧?”
舒莫面对着新主管温暖热烈的笑容,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感觉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句话。
“不不不,合适,当然合适!”
对方的笑容看上去极为和煦,完全看不出主管自己本人第一次收到这个消息时的惊吓,当发现这个命令是直接由上层下达,甚至于直接略过了一般情况下的考核以及申请步骤,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口吻不顾程序直接将面对的这位清洁工调度去第二层时,主管当场懵了。
他揉了揉眼睛,将文件向外拿远了一些又拿回来,当确定了这封刻有日柱印章的文件不是伪造而出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新主管的脑中突然飘过了昨天下午看见的画面,以及那若有若无的,从猎人小组内流传开来,在一夜之间突然火热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