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夏跑着上去,拉住他的手。
他止步,一身阴郁但没有甩开她,语气淡漠:“陈家宿呢?”
不管他是出于送她回去,还是想迁怒陈家宿,许织夏都不愿意。
她只说:“是我自己想过来的。”
她有的是逼疯他的本事,那天他已经领教过了。
何况今晚他灼烧的意志力薄弱。
纪淮周看向她,神情冷肃:“大晚上往男人屋里跑,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这漠不相关的态度,就像他们真的成了有各自生活没必要再见的兄妹。
许织夏温顺望住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哥哥,那天是我词不达意,不是要和你再无瓜葛的意思。”
纪淮周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
“词不达意?哪句?”他虚哑的声腔慢条斯理:“是看不见哥哥真实的一面,看不清我了?”
“还是你有男朋友,不是哥哥的所有物?”
就算过去她也惹过他生气,但他都会和她好好讲话,从没有这样咄咄逼人过。
他们有亟待解决的矛盾,许织夏不和他赌气,心平气和柔声道:“哥哥,我有男朋友了,你也还是我哥哥啊。”
可能是冷水澡的反噬,黑红光闷抑的阴暗里,纪淮周眼皮沉重,压下来敛住了黑蓝色眼瞳。
头绪坠落进无尽的浑浊里。
也可能是被她的话再一次刺激到。
试图冷静良久但无用,她忽而出现在格斗场,他刻意绷紧多日的弦不由己地放松,强烈的罪恶感眨眼吞没了他。
——你不许跟别人好。
——那就接纳它,只要不伤害别人,它也是人类情感的一种力量。
思绪混乱沦陷,纪淮周神志逐渐不清。
他突然低沉出声。
“你不能只属于哥哥么?”
许织夏呆呆溢出一声诧异。
当压抑达到顶点,忍无可忍之际,就是被抑制过的每分每秒的情绪共同爆发的时刻。
而且今晚是她自己要撞上来的。
纪淮周重新掀开眼帘,不清明的眸光攥住她的眼:“你是我养大的,凭什么要便宜别人?”
许织夏无法呼吸:“什么意思……”
他那双眼被光效染成了暗红,直直望进她眸心,似乎是揭下了伪装的假面,目光里不再掩藏的侵占欲扑向她。
许织夏心重重跳着。
尽管之前有所察觉到他兄妹情的倒错,但真的见到他不装模作样时的样子,许织夏还是难以置信。
“哥哥你说清楚。”
“说什么?”
纪淮周在她的逼问下再开口,理智彻底剥离了身体,身躯向前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