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长久的虐待和厮杀让本该正值风华的男孩变得隻剩兽性,看不出一点人的模样。
啪———
鞭子的声音传来,这是每天每顿饭前,他们这些斗奴场裡奴隶必经的一场洗礼。
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
小厮还未解瞭白日裡受的气,狠狠落下第二鞭,这次已是见到少年背脊的白骨。
少年一日都未曾进食再加上方才的决斗现下早已虚脱失力,但仍在极力反抗著。
第三鞭并未落下,而是被赶来的昭颜徒手生生接住。
少年抬头时,看到瞭他此生见过的最好看之人。
这个人他见过,很久之前他在斗奴场见过,当时带著面具的她给过他一瓶伤药,夸他做的很好。
那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
他明明就天生冷漠…
更不会随便到因为一个人的关心就念念不忘。
也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过熟悉…
从那天起,他便每天都想见到她,期盼著她来,可她再也没来过。
今日白天在斗兽场他再次看到瞭想要离开的她,他拼瞭性命的想要赢让这场比赛精彩些,也许这样她就会留下来瞭,可偏偏当他再抬头时,她早已不见瞭踪影。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她不会再来瞭。
……
少年的眼神久久驻足在昭颜身上,不肯离开。
随后便看到瞭昭颜鲜血淋漓的手。
少年立刻朝那小厮呲牙,像隻野兽一般,好似要弄死他。
昭颜松开抓住鞭子的手,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的小厮止不住地发抖。
“你…你是?”
“……”
小厮终于知道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原来她就是那位贵客,那人是他见过的眼神最冷之人。
“大…大人,不是说明日来领人,怎麽今晚就来瞭。”
“我今晚就要人。”
“可是我们这有规矩的,您明日…”小厮还未说完就感觉脖子一凉。
“我就是规矩,拿,还是不拿?”昭颜唤出弯月,抵在他的脖子上。
“拿,大人我这就去把奴阿四给您拿来。”
剑还是抵在他的脖子上,纹丝未动。
“我还要,他。”
小厮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好的,大人,好的,求您放瞭我吧!求您瞭!”声音有些哽咽,昭颜有些嫌弃。
“真是没出息。”
随后便松开瞭他。
小厮急忙跑走,昭颜也没工夫搭理他,走到少年身边,缓缓蹲下。
掏出刚刚买的药,拨开他的衣服,少年有些警觉,又想呲牙,可最后还是忍住瞭。
昭颜用手挖瞭一点药膏涂抹在少年的伤口周围。
“奴…阿七,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微怔,然后用多年未说过话的舌头,不熟练地道出这个尘封多年的名字。
“裴、
淮、
卿。”
“裴淮卿。”
“嗯…”
少女纤细白嫩的手在少年后背上游走,一个细嫩,一个粗糙,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