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大人,我女儿……”
“采花贼。”金宝贝解释。
那男人身后的婆子立刻尖叫一声。
“小姐没事。”叶崇连忙说:“我们跟着他进来的,他没来得及下手。金……阿宝,把那淫贼捆起来。”
“绳子有有有!”那男人忙不迭地说:“请官爷为我们做主!官爷这边,绳子在柴房里。”
金宝贝看着年纪小,力气却挺大,一抬就把那采花贼给抗起来了,那婆子连忙跟上帮着抬出去。
叶崇摇摇头,也亏这小贼武功轻功都不怎么样,才能这么轻松地擒住,也算是挺适合金宝贝的实际操练。
叶崇跨过地上裂成三瓣的盆栽,正要出门,一丝怪异感却突然涌上他心头。
不对劲。
叶崇站在原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紧绷了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什么不对。
叶崇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他比常人更敏锐的直觉不只一次救过他的命。
那究竟是哪里不对?
叶崇猛地转过身,大步朝那张床走去。
刚才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采花贼身上,后来出于避嫌,也从来没往这边看过——
叶崇伸手,猛地掀开了被子。
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一点都不受刚才的打斗影响,睡得正香。
叶崇皱起眉,视线落到了床边摆着的一只花瓶上。
“官爷,您……”刚才那婆子又回来了,一进来就看到叶崇拿着花瓶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您这是干什么?”
叶崇不说话,盯着那个婆子的脸,手中的花瓶倾了一下。
那婆子的脸色完全变了。
叶崇见状,立刻手腕一翻,花瓶里的水全泼到了床上那女孩的脸上。
顿时,原本恬静安睡的少女脸上出现了可怕的变化——脸色变得惨白,两颊上浮起了两团红得渗人的胭脂!
叶崇呼吸一顿。
他见过这个东西!这是并州时的傀儡!
说时迟那时快,那婆子已经欺身上前,手中的金色剪子划出一道寒光。
叶崇眼神一冷,错身避过,身形交会之际出手如电,直取那婆子喉咙:“你们是谁?!”
那婆子一个趔趄堪堪错开叶崇的手,又扑上前,叫道:“叶崇!”
叶崇心中咯噔一下。
这女人认识他!
那个私塾先生恐怕也有问题!
金宝贝——
叶崇心里大急,当下顾不上和这婆子缠斗,抽出长剑,剑尖带着凌厉剑风,宛如一道白色闪电直刺过去。
婆子不敢硬接,脚尖一转后退到床边,叶崇剑风还在,剑势却迅速一转收了回去,婆子一愣,就看到叶崇飞身朝门外掠去,心下立刻知道自己中了计,赶紧也追上去。
叶崇冲出房间,却不见了金宝贝踪影,他伸手翻出神捕令,从令牌后面抽出一根冲天炮,朝天放了一个集结信号。
火炮爆开那一瞬间,原本黑沉沉的夜空瞬间被照亮了,叶崇四下扫了一圈,毫不犹豫地跳下走廊,朝柴房跑去。
这时院子里突然蹿出一个黑影,呼呼朝他袭来,叶崇左脚虚点,使了一个玄妙身法,跟那黑影错身而过,正好撞上紧随过来的婆子。
叶崇不用看也知道八成是个木头做的傀儡,他当初在并州也和这玩意打过,和血肉之躯不是一回事,完全没必要硬碰硬。
柴房的门开着,叶崇四下扫了一下,心知这家人八成和并州那些神经病有些牵连,说不定也会在地下挖密道吃人,当下立刻冲了进去。
要是金宝贝那只大绵羊被人挖了心头肉吃了,金家肯定要把京城给翻过来不可。
柴房里果然有个地窖门,一进去就能听到地下还有打斗声,叶崇跳了下去,正看到那个‘私塾先生’和金宝贝缠斗在一起,金宝贝虽然功夫不错,但这个地窖里居然有近十个傀儡,那些傀儡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会互相配合,身体又刀枪不进硬得很,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金宝贝已经落了下风。
金宝贝没有提防这个私塾先生,刚才这男人突然发难,已经暗算得手,现在他腰上的伤还在往外冒血,又被像关老鼠似的困在这个地窖里惨遭围攻,好不凄惨。
即使是在训练场里,他金宝贝也没被这么压着打过。
他再单纯,看到这些傀儡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想到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八成是冲着叶崇来的,他的招式就凌厉了两分,正是凭着这股傻头傻脑的狠劲,一时间居然没有被围殴得趴在地上。
可是当叶崇进来时,金宝贝也已经渐渐体力不支了,叶崇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他没忘记当初六扇门的弟兄们是怎么被这些傀儡给磨死的。
“阿宝,过来!”叶崇剑尖一挑,隔开一个傀儡,金宝贝抽了个空朝叶崇靠去。
金宝贝一抽身,那私塾先生就朝地窖口掠去,那婆子还等在外面,叶崇一想就立刻知道他们是想把自己和金宝贝关在地窖里,傀儡不会疼也不会累,迟早会磨死他们。
就和……上次一样。
叶崇眼神一暗,一边抗住围上来的傀儡,一边朝那男人喊:“你知不知道你们同伙上次怎么死的?”
那男人已经出了地窖,正和那婆子想封了地窖,闻言果然一愣。
叶崇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飞快地一把扯过金宝贝,环住他的同时弹出一颗火药丸,上次见过这个东西的人和傀儡,都已经被炸没了,所以这次那男人和婆子还没反应过来,地窖口就爆出了惊天动地的雷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