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不知道触及到徐望月腿上哪里,听她哑着嗓子轻呼了一声。
“既是有伤,为何不肯拿药膏?”裴长意眉头紧锁,拿出他本就准备好的药膏,把徐望月压在床上。
“郎君……”徐望月心口一颤,不知道最近这男人是怎么了。
像极了侯府外头的猫,整夜整夜地嘶叫。
下一秒,身上传来清清凉凉的触感,他竟然在帮自己上药……
徐望月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今日长远说,想求娶你妹妹。”
裴长意轻声说着,感受着徐望月身子一僵,整个人抖了一下。
他并未点破,继续说道,“你如何想?”
徐望月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装着长姐的语气开口说道,“此事不妥。”
“我庶妹她不论身份长相才学,都配不上二公子。想来二公子年少心性,一时兴起,过一阵子便好了。”
裴长意听她这般说,手上又轻柔了几分,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牵起,“我倒觉得,夫人说的那几点,二姑娘都远胜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她好学,哪怕此刻,才学比不得你第一才女可假以时日,定会小有成就。”
“平日里她虽不爱打扮,可容貌清丽秀美,颇有清水出芙蓉之姿。”
徐望月仔细听着,心扑通扑通地猛跳着,这个世子爷是想推她入火坑吗?在长姐面前这般夸奖自己?
幸好听到这番话的是她,不是长姐……
心底害怕的同时,又有一丝欣喜。
她心底早把裴长意看作了先生,师父。
他夸自己好学,又说她在学习上能小有成就。这番夸奖,她十分受用。
至于清水出芙蓉,徐望月并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外貌,可女子被人夸貌美,总是高兴的。
她还未回答,就听裴长意继续问道,“更何况婚姻大事,你总该问问你妹妹的想法,万一她喜欢长远呢?”
“她不喜欢。”徐望月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笑着掩饰尴尬,“庶妹同我说过,二公子喜欢她,让她诚惶诚恐。”
“她自知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二公子的。”
自从今早见林翠儿穿着那件蜀锦披风在自己面前得意地晃悠,还说了好些话夸徐望月大方。
裴长意胸口就好似压了块石头,说不出来又压不下去。
虽说救人解围一样未落下,可那块石头同样也一直压着,未曾挪开。
此刻那块石头虽还在,可却不如之前那般压得难受了。
药早已上完,他却不想停手。
隐隐透进来的月光之下,她的皮肤白皙娇嫩,引人遐想。
若不是怕她承受不住,他今日断不会忍得这般辛苦。
“定远侯府的二公子她看不上,那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裴长意哑着嗓子,收回手,挪开了视线。
徐望月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件长衫,温柔儒雅。
只要他出现,便能让她感到如沐春风,情绪也安稳下来。
可这个人永远只能藏在她心底,对谁都不能说。
“庶妹没有告诉过我。更何况我才刚出嫁,母亲还想再留她两年。”
徐望月轻声说着,心里头不禁想着,两年的时间,也该足够救他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应对得宜,语气平静自然。
却不知道她的停顿片刻,话里的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气息,全被裴长意听在耳里。
她心里头有人,却不知是何人。
“你身为她长姐,却不知道她心中藏着的是何人?”
裴长意的语气肃然变冷,周深的温度亦是往下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