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啊?”
那个嬢嬢又在旁边坐下了,看着江来吃面,江来咽下了那一筷子面才开口回答:“上午有点事,跑了一上午,才得空。”
“那是挺累的。不够给我说,我去给你添点。反正上午的面还剩了很多,当我免费送你的。”
江来看着眼前的那碟泡菜,挑了块白萝卜丢进嘴里,砸吧了两下,忍不住开口称赞:“这泡菜好吃,面味道也很不错。”
“喜欢吃就好,我再去给你拿点。”
“哎,不用了……”
江来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嬢嬢就已经又进了后厨,再次出来的时候直接拿饭碗给她盛了一碗,江来有些哭笑不得了。重庆人有时候就是热情得过分了,但不让人觉得讨厌。
连声道了谢,江来就着那碗泡菜吃完了面,临走前问了价钱,还特地多给了一块钱。本来嬢嬢还不肯收,江来塞到她围裙的口袋里就跑了,边跑还边夸她家味道好。
到街上的时候时间尚早,估摸着那几个小兔崽子还在合场,也就不急着去考场接她们,就在街上闲逛。其实这大街上都大同小异,看起来哪哪都和她那个小县城差不多。最多就是他们那边比邻长江,可以去钓鱼。
昆仑山上的雪水不远万里流淌而至,带着丝丝凉意,就算在炎热的夏天也是如此。
不过她更喜欢小河小溪,可以摸鱼,钓龙虾。夏天晚上的时候,拿点猪肝用线吊着放到小河沟里,拉起来就是一长串。算一算,差不多也到了钓龙虾的季节。回去看看宋大哥他们怎么安排,看是去巴乡谷钓鱼还是去田里钓龙虾。虽然他们是搞驾校的,但是团建活动还真不少,主要是几位老大哥爱玩,顺手都会带上她。
经过一条巷子尾的时候看见有辆出租车停在巷子口,原本她是没注意的,但是晃眼好像看见了祝冬青的身影。但待她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只看见有个小男孩也上了那辆出租车,背了个洗得有些泛白的黑书包,之后车门关上,绝尘而去。再别的什么也没看见了,她也不确定她看见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到底是不是祝冬青。隔得太远了,尽管她有些远视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在一片安静的巷子里,依稀还听得见回声。
江来拿出兜里的那个翻盖手机,打开看见来电的人是嚣张,不知不觉已经五点半了。她接起了电话,原来是嚣张他们合场完了,询问她在哪。她离考场不远,让他们先去等候室等着,挂了电话往那边走,去接他们。
和小兔崽子们会合之后带他们去吃晚饭,两个小姑娘说想吃冒菜,又找了家店,让她们自己去选菜,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用纸巾盒里的纸巾把桌面擦了擦。这个点餐馆的人太多了,服务员是忙不过来,得自己擦桌子,不然都是油。
嚣张倒是没去挑菜,跟在她的旁边和她说今天的那个安全员最开始端着,后面被他说活了还教他直线行驶怎么开。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刚好回来,还没坐下就开始说开了一个下午车,开到最后的时候脑子都黄昏了。
江来见三个人氛围还行,也懒得加入话题了。原本打算点根烟,摸了半天口袋才想起早上那是最后一根,之后倒是忘了去买了。难得她一天没抽烟,也没有想。
嚣张倒是看出来她的意图,递了根烟过来。她伸手接过,换了只手打算拿出打火机点,余光扫到旁边坐着的两个小姑娘,停住了动作,将烟别到了耳朵后面。
留到晚上吧。
没过多久冒菜就被端上桌,这东西说白了就是高汤加香料煮的一锅大乱炖。但是又有点区别,外地人就容易搞不清它和麻辣烫的区别。麻辣烫最开始是船工和纤夫创造的。因为码头物业繁忙,又没什么钱,最开始就用猪下水和调料一起煮,结果味道意外不错,慢慢演变出来了麻辣烫,可以说是火锅的前身。冒菜嘛,起源就更早了,最开始在三国时期的军队里治疗士兵食欲不振和防止疾病的,后面军队的伙夫离开了军队,这样的作法就慢慢流传到了民间。
江来在自己的碗里倒了醋和盐,不过其他人今天累得只顾吃自己的,没人关心她别于常人的做法。她这种方法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越吃越好吃,最开始第一口会被醋呛到,后面菜上的味道融合到醋里,蘸在一起就会变得很好吃了,可惜这些人不懂得欣赏。
她吃了几口就歇了筷子,去付了账。笑话,有她在怎么可能让小兔崽子们付钱。顺便还拐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包烟,把耳朵后面那根烟也点上了。
烟民有套自己的理论: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江来就是这套理论的忠实信徒。
等到一根烟尽再回去,几个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带着一行人去了她找的那个宾馆,约定了明天早起的时间,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大家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合情合理。
购房
这一趟三个人去考试,最后两个小姑娘过了,反而是嚣张挂在了科目三上。
之后两个小姑娘去考场旁边的车管所考科目四,她和嚣张蹲在楼下等她们凯旋而归。她点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的抽着,为了让小兔崽子们可以早点考试,今天也起得很早。她怕等会上高速的时候要犯困,起身想去找家茶馆。
嚣张原本拿着手机打游戏,是个中兴新出的机子,听广告说的那个功能还挺强大,而且是智能机,叫什么英文名字,这个江来是真的没怎么记得住。她看了看手里那个小巧的翻盖机,还是有点想念以前那个绿底黑字的旧手机,回去找找也不知道能不能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