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一噎,差点气出内伤。
老岳重新看向令狐冲,“冲儿,每个人都会犯错,而你又是初次下山,遇见各种事都可以理解,没有哪个弟子年轻时不荒唐,今日,当着江湖同道的面,师傅为你洗清冤屈,也算是给你上这一课,认清正魔之分,现在你可悔悟?”
令狐冲此刻依旧低着头,面色苍白,纷杂的思绪,让他一时间无法正常思考。
瞧出他的状态,老岳没再逼问,直接道“算了,之后你再好好想,现在,先给我回来!”
“冲哥!!”
这时任盈盈泪眼婆娑的跑到令狐冲身边,一把抓住了他,“冲哥,我向你保证,真不是你师傅说的那样,如果你不喜欢我神教圣姑的身份,那我就不当了,我们直接归隐,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这些江湖的是是非非,我们都不管了,好吗?!”
令狐冲满眼复杂的注视着任盈盈,转而又看向老岳,“师父,打小我便听您和师母教导正魔之分,我自认已经理解,可自从我下山以来,所见所闻,似乎并非是那样,我见过正道弟子残杀好人,也见过师傅口中的魔教妖人有情有义,如今师父又以正魔之分来教导徒儿,师傅,我。。。。。。我有些分不清,到底何为正?何为魔?”
老岳这次没有动怒,反而认同了令狐冲之前的观点,“你说的对,正道中有无良辈,魔教亦有真性情,冲儿,你无需为此困惑,因为这便是人性,天生便具备善恶,不会因人所在立场而改变。”
“那。。。。。。”
“听我说完。”老岳抬手制止,“你不是想知道正魔之分吗?师父今日明确的告诉你,评判这二者的依据,便是两个字‘约束’!
江湖正派不管内部是否藏污纳垢,但至少在明面上,会对弟子,以及管辖周边加以正面约束。而魔教大多肆无忌惮,他们的教义章程只会更加露骨,毫不遮掩的宣泄暴力,以追求个人利益。
是不是有些熟悉,就像正派弟子不愿让人看见脸时,会选用黑布遮面,而魔教则往往会让看见之人,自刺双眼!”
旁边任盈盈听后,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你。。。。。。”
老岳根本没搭理她,“冲儿,我问你,若你是平头百姓,你会选择在哪片区域居住?是你所说‘残杀好人’的正派区域,还是你认为‘有情有义’的魔教管辖?”
令狐冲这次是真的有些哑口无言,别说是他,老岳今日一席话,把周遭不少江湖客心中的正魔观都梳理了一遍。
这会儿再看人家手拿《论语》的样子,哪里是在装样,分明是有真本事的人。
似乎现令狐冲这次是真的被说动,任盈盈也不再哭闹,拉着他的手也主动放下,她像是恢复了平静,“你师父说的对,我神教就是这样,这便是我们的活法,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不过是重回原本的轨迹,既如此,你走吧,你我之间。。。。。。”
说到这,任盈盈哽咽的无法再开口,转身直接离开。
却在这时被令狐冲头也不回的伸手拉住,任由任盈盈怎么甩,都挣脱不开。
“你放手啊!”任盈盈哭声中带着委屈。
令狐冲没有去看对方,而是抬头望向老岳,声音沙哑道“师父,或许您是对的,我所见的也不过是这江湖最浅的一面,我。。。。。。我过去很天真,盈盈她或许确实用了一些手段,但是,师父!眼睛和心是不会骗人的,不管过程如何,至少我能感受的到,她是真的爱我,而我。。。。。。”
令狐冲嘴唇动了动,“抱歉,师父,我不能抛弃她!”
话毕,任盈盈破涕而笑,直接从背后抱住令狐冲,老岳眼神复杂,但却不见多少失望。
“你确定这么选?”
令狐冲直接用行动表示,他向四周抱拳,“在下令狐冲,这第三场,不知谁愿意赐教!”
“婆婆妈妈,我来~!”
尖细的声音响起,余沧海一抖彩袍,身形便如鬼魅般闪入场中。
这一手度,着实惊了不少人,老岳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令狐冲,勾结魔教,执迷不悟,就让我。。。。。”
“住手!”老岳持剑跃入二人之间,侧头对身后人道“余观主,这好歹是我徒弟,就算出手,也得让我这个做师父的来!”
再次被人用这种方式打断,余沧海冷笑连连,“你是怕我杀了你徒儿?岳掌门,几月不见,变化真大啊~~”
老岳无视了对方的靡靡之音,注视着面前的令狐冲,“这一场,我们打!”
“师傅!”
“你想追寻自己的本心,就要有足够的实力,来抵挡中途所遇的阻挠,来,让为师看看你剑利否!”
说吧,老岳一招标准的白云出袖刺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