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沨孑刚将新的蓝色鲸鱼床单铺好,沈簇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转过身,目光和身体一同狠狠顿住。
沈簇左手拿着毛巾在头上乱擦,半天没听到动静,沈簇干脆将眼睛挡着擦头发。
“伤口不能碰水。”
右手手腕被握起,秦沨孑的声音来到耳边。
沈簇停下了动作,毛巾耷拉在肩膀“刚才纱布散开了。”
秦沨孑带着沈簇坐到床边,拿起床头柜的药膏和棉签。
沈簇伸着右手,看着秦沨孑拿着棉签一点点沾走手掌的水。
秦沨孑拿过药膏,拧开盖子,将封口膜撕掉。
沈簇想到一开始秦沨孑问他有没有涂药的时候他说了嗯。
咬了咬腮肉。
秦沨孑换了一个新棉签,将药膏一点点挤在上面,再一点点涂抹在伤口。
不厌其烦。
上药的这点痛感和当时握着玻璃对比不值一提,但在秦沨孑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时不时吹出的绵细凉风中,沈簇忽然感受到他的手活着,一跳一跳的确切地痛着。
相对无声,药膏苦涩辛辣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
秦沨孑拿着纱布轻柔整齐地将伤口缠住。
连指节上的伤口也没有放过。
最后用小剪刀给纱布剪出分叉,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好了,”秦沨孑松了一口气。
沈簇伸回右手,来回握了握。
没想到秦沨孑也精通包扎。
脑袋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跟秦沨孑称兄道弟的人,那人应该是部队的吧。
回过神,沈簇抬起头才发现秦沨孑正看着自己。
?
“你真好看。”秦沨孑目不转睛。
沈簇没说话,眼神瞟向别的地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捻啊捻。
秦沨孑伸手拿起沈簇搭在肩上的毛巾,双手来回擦着潮湿的发丝。
另一个人的气息靠近,不属于自己的手抚摸在头皮,比起这些。这份轻柔的力度更让他发麻。
毛巾罩在头顶,宽大的手掌在两个耳边停留,隔着毛巾传来热量。
一份恰到好处的力量让沈簇正过头,对上秦沨孑的眼睛。
“你真好看。”
秦沨孑明晃晃直当当地说。
“嗯。”沈簇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随后又装了起来“谢谢。”
秦沨孑没有放手,反而借着双手拉着沈簇向前倾身。
“昨天,你亲了我,对吗?”
距离骤然拉近,沈簇看着秦沨孑在眼光下闪着金黄的瞳孔,一阵阵悸动,仿佛要将他吸进漩涡。
“嗯。”沈簇听见自己虚浮的声音。
他心里开始盘算秦沨孑下一句话可能说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喜欢我。
你为什么亲我?
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亲我?
没等划分完所有的概率,秦沨孑的嘴唇张开。
沈簇停下了思考专注看着他。
“你对我负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