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注射,一时间沈簇觉得有些疼。推下药液,沈簇拔出针尖,顺手擦掉粘连的血线。
还有一支,沈簇佛疯魔一般,毫不犹豫的对着同一个位置再次扎了下去。
吸了口气,沈簇将注射完的空针管重新放进了盒子里,推上柜子放好床单。
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沈簇摸了摸后颈,重新回到卧室。
抱着膝盖坐在床边,沈簇看着书桌抽屉里的情书。
25封,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数了个遍。
推上后,沈簇静静等着药效发作。
“离婚?我不同意!”沈簇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爸爸站在一边摔碎了台灯。
“好,好,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会坚持诉讼。”彼时妈妈还没有整日郁郁寡欢。
“可以,诉讼是吧?看我没钱就要跟我离婚!反正你已经被我终身标记,有本事你就挺过一年!”
“我就是死,也不会来求你!”妈妈摔门而去。
后来。
“小簇,你最乖了,你跟妈妈说,你想妈妈了好不好?”爸爸将手机摄像头对着他。
想起妈妈,沈簇摇了摇头。
“你说啊!说一句话怎么了!”
再后来。
“小簇,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抱着他哭泣。
“沈庭!你这个畜生!禽兽!小簇是你的亲儿子!”
“你怎么舍得下这么下这么狠的手打他!”
“没关系妈妈。”沈簇只记得他那时候抱紧了妈妈。
他的确很想妈妈,但是他不能开口,威胁妈妈。爸爸打他,他就不用开口了。
沈簇记得那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到现在,沈簇明白。其实他跟爸爸的基因是一样的。只会用卑劣的手段。
一样的染色体,一样的丑陋。
药效发作,眼前冒着雪花。沈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年久失修的电视机。
闻到自己失控的信息素,沈簇忍受着久违的疼痛,闭上了眼睛。
沙发上,手机不断震动,来电联系人显示:秦沨孑。
“怎么了?”病床上,oga插着呼吸机,面色苍白,刚做完手术的疲惫还在。
“没有接电话。”秦沨孑站在窗前皱着眉头。
“不能把人逼得太紧。”oga气若游丝。
“我暂时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秦沨孑耳边还架着电话,回过神冲着oga点了点头。
“好,我先回去了。”
看着秦沨孑离开的背影,旁边的护士小声嘟囔“温宁,你倒是好心,谁不知道你喜欢他,你现在还得给他出招。”
温宁笑了笑“他如果能喜欢我早就喜欢我了,现在能帮上他一点也好。”
“不过,听他讲,沈簇的性格,逼得太紧,我总觉不是好事。”
疼痛呕吐间,沈簇忽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信息素。
接着他麻木的身体感知到温热。
是秦沨孑。沈簇闭着眼,感知着心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