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皱眉,微微惊讶,而后就跟不知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告辞。
秦岁安说了楼兰,他们明白,但却不会因为秦岁安的坦诚而相信他的忠心。
可当秦岁安说出金满楼,过于确切的线索致使顾慈这些还未查到那样精的外臣们心头掂量。
他话里的真实性一高,站在他们背后的人反倒容易弄不清秦岁安真实的想法。
“各位大人。”顾慈边退边说:“先走一步。”
“慢走。”
几人与他打了招呼,秦岁安心头了然。
对于危险的兵器需要及时销毁,可当这个兵器销毁前,左右突袭,谁不想先握着它用尽最后一丝价值再抛手?
“可当你们的质疑第一回出现在我眼前。”眼里是顾慈离去的背影,秦岁安为从前的自己感到可悲,“我与这皇室之间,就没有信任可言了。”
世人从前的猜疑未必没有错,秦岁安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如书卷中的那些先辈一般,能在各种的猜疑打压下依旧坚定对某一个朝堂的忠心。
乱臣贼子……
“老大。”杨凌开口:“我们进去吧。”
“好。”
秦岁安点头。
这大概就是他并不尽心尽力的原因,他还没有想好,“楼兰,不是我的家,可大周……”
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人人都厌弃外邦,无论是草原各部族还是楼兰,各国之间血海深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真是可笑,于是我就那般不凑巧,分明生于这片天,左右白活二十年,混到如今,却落了个天下之大,无以为家的下场。”
秦岁安不觉唏嘘,底线还在,秦家还在,兄弟还在,谢然还在。
……
夜半回家的时候谢然还和棠溪顺了路,这次好几日不去城东,谢然路过药铺的时候瞧见店门紧闭,几乎闭着眼睛都能猜到陆渝川这人要在背地里怎么念叨他了。
于是不由摇头,给棠溪瞧见,还笑话,“谢兄与这药铺老板熟识啊。”
谢然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耳朵,颇为无可奈何的念叨一句:“唠叨啊~”
谁知陆渝川不过二十好几,结果成日成日装的跟个老头似的。
“他以前是个军医,十年了。”
“哦?”棠溪惊讶,“这么说来,这大夫岂不是十多岁就跟着大军上战场?”
哦,对哦?
谢然恍然,忽觉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么说来陆渝川也是个人才。
“好像比哥哥大五岁?”脑子里自己掰着指头在算数,然后谢然就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还是小安哥哥更厉害。”
棠溪一愣,这……他竟无力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