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扶住她,可别把人气出个好歹,“大娘先坐着休息一会儿。”看向杨护士,“下次注意点就行,别说了。”
谁知杨护士不仅不领情,还直接质问:“你才工作几天就敢这么说我,你
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这中药房还开不起来呢!”
清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是吗?”
杨护士拿准了她现在病人多,而会抓药的只有她一人,也硬气:“不信咱们走着瞧!”说罢白大褂一脱,扬长而去。
其他人:“……”
林莉指着她的背影“你你你”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最终只能指着她的背影跳脚,“你今天要敢走,就别回来。”
“不回就不回,我看你们找谁来抓药。”
“真走啦?”张姐探头一看,咋舌。
“她走了,那咱们卫生室谁抓中药?”李姐也顾不上看热闹了,毕竟这事关她们部门的运营,清音病人那么多,好容易开展起来的中药房要是因此关门,这一个月不白忙活嘛?
想拿捏她?
清音看向被气得胸口疼的林莉,忽然淡淡地问:“主任,对于这种目无组织纪律,三番五次翘班,多次推诿工作,毫无服务意识,多次与病人发生矛盾不知悔改,险些酿成大错的员工,我们可以向人事科反应把人调走吗?”
其它病人听见,也纷纷附和,大家都是苦杨护士久已。
林莉顿了顿,“可以是可以,但她一走,咱们卫生室就真没人抓药了。”
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少了一个人,这工作还怎么做?偏偏她们还是中医为主,离不了中药房。
“没事,咱们再从车间调个人过来。”
“调谁?”
“白雪梅。”
众人一愣,人嘛,当然是记得的,可……“她没学过医啊。”
“杨护士不也没学过医,努力的人,即使不是科班出身,也一样会努力追上来。”清音想到踏青那天白雪梅的愁眉苦脸,反正她在厂办也呆不久,正好直接跟人事科要人,杨护士腾出的萝卜坑,就由她来占吧。
只是可惜了自己手把手的教杨护士认药背药,从最简单的药名速记到配伍禁忌,特殊煎服方法,这些都花费了大量精力。原以为培养出一个同事,以后工作就能得心应手,却没想到,有的人天生就养不熟。
白雪梅是自己的朋友,清音无论于公于私,都想让她占住这萝卜坑。
林莉犹豫片刻,也想给杨护士一点教训,当即就上人事科。
廖科长其实有点为难,毕竟杨护士家在钢厂也算盘根错节,把她从医务室除名,还调一个女工过去顶她的岗,都说打人不打脸,这都把脸扇成大猪头了……
“行,我知道你为难,那我就去找刘副厂长,刘副厂长正好主管咱们医务室的工作,我相信他一定能……”
“诶等等,我又没说不行。”廖科长真是头大,谁不知道刘副厂长现在对医务室那是相当看重,尤其里头的小清大夫,杨护士这种行为本来就不符合厂里规章制度,调离原岗都算轻的,他要是不办,刘副厂长问起原因他怎么说?
“行吧行吧,我们先把白雪梅的档案提到你们科室下面,这个杨护士就直接去包装车间吗?”
林莉得了准话,懒得听他唠叨,杨护士去哪儿都行,只要别再回卫生室,她直接去厂办叫白雪梅。
于是,一脸懵的白雪梅,就被领到了厂里最有名的养老部门——
幸好,清音教杨护士时手写的各种资料还在,她拿一份给白雪梅,让她先从认药背药名开始,边认边抓,每次抓好自己拿过去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再交给病人。
白雪梅也没让她失望,她谦虚好学,有不会的,拿不准的,都不会自作主张,就是再忙也要跑过来诊室找清音问清楚。同时,她性格温柔,说话细声细气,对病人也十分客气,嘴里“大爷大妈叔叔婶子”就没停过,这谁听着不高兴?
没两天,大家就喜欢上这个新来的抓药护士,人事科那边多方了解,刘副厂长直接拍板,那就把档案调过去,以后白雪梅同志就按照在车间的工龄在医务室拿同级工资,属于平调,以后要是能把护士证考下来,还能再涨一涨。
而在卫生室工作了十年依然没考到护士证的杨护士,原以为清音和林莉要被自己拿捏得稳稳的,甚至都想好了她们要是上门请她,她还得再提点要求的时候,却被人事科的通知,要是再不去包装车间报到,车间就要把她退回人事科待岗了,因为车间已经算她旷工三天了!
杨护士只觉晴天霹雳,说好的能拿捏清音,说好的她是卫生室里唯一一个会抓药的,说好的她能在养老部门干一辈子,怎么就去了脏兮兮全是体力活的包装车间?
清音这个女魔头,她还是人吗?!
弄走杨护士后,卫生室的氛围风清气正,大家各司其职,得闲的时候吃吃瓜,忙的时候有条不紊,这小日子不要太舒坦,就连林莉也唉声叹气的感慨,要是早知道清除一颗老鼠屎能把卫生室的风气打扫得这么干净,她早就该做了。
至于杨护士,想回来?不好意思,人事科已经把所有手续办妥,俩人换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有本事找厂长和书记去,可厂长和书记也听说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