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单薄的身板,再把自己?摔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十八娘想了想,冲陆时砚喊了一声:“陆小哥,中午了,你不下山吃饭吗?”
陆时砚停下砍竹子?的手,回应十八娘:“等下就回。”
十八娘想了想,又朝人头攒动的人群喊了一声:“二哥!”
夏二哥听到了,应了一声:“哎,啥事?”
等夏二哥走出来,十八娘道:“陆小哥要用毛竹,二哥你给他砍点?送回去罢。”
夏二哥便大跨步跳过来,大声对陆时砚道:“陆哥儿你别动手了,我来弄,林哥儿去上学前特意拜托了我要好好照顾你,你今天怎么?自己?出来了,刚下的雨山路这么?难走,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干这种粗活,我来我来……”
夏二哥不由分?说,就从陆时砚手里抢过了砍刀,三两下就砍倒了一大片毛竹,又利落地给捆起来。
对比着陆时砚砍了半天才?砍的几根毛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走,”夏二哥把毛竹捆好了扛在肩膀上,对陆时砚道:“正好我也要回家吃饭,我给你送回去。”
说着他又喋喋不休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天天上山,你要用这些竹子?,跟我说一声,我顺手的事,又不麻烦,你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林哥儿可是好生交代?了我呢。要是没照顾好你,我怎么?跟林哥儿交代?啊?”
夏二哥话又多语速又快,嗓音还大,陆时砚压根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等夏二哥不说了,他这才?道了声谢:“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出来也不妨事。”
“怎么?不妨事,”夏二哥招呼了妹子?和陈熙,一手扛着毛竹,一手拎着两个女孩子?的背篓,转头又对陆时砚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病了这么?久,得好生将养着,这样才?能好透,要不然小小年纪留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好呢?你可得把这事当回事,身体可重要了,以后?可千万别自己?上山了,现在天冷了,山上风大,你再吹了风着了凉,之前的药不都白吃了么??”
说完他又道:“陆哥儿,你别嫌我啰嗦,就你身体这事,你可得上心,好好养着,等养好了,什么?事不能做?有的是时间啊,可别再这样了。”
夏二哥热心情,话虽糙,但理不糙,而且确实是为他打算,陆时砚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很领夏二哥的情。
今儿他也知道他不该上山,只?是,他没忍住。
以后?是有很多时间,但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啊……
只?是这话他没法跟夏二哥说,只?真心谢过夏二哥的好意。
今日?山路不好走,他们也没有往山上走太深,没多会儿便到了山脚下。
往村子?走的时候,夏二哥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陈熙,这刚下过雨,你们得过几日?才?能搬家的吧?”
车子?子?泥路上可不好走。
更?别说进城这么?远。
陈熙嗯了一声:“原本是打算今天搬家的,但这不是下雨了么?,路要能通车子?也得几天。”
夏二哥点?头:“是这个理。”
十八娘也在一旁说,路不好走。
陆时砚没说话,垂着头走在一旁,没人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夏二哥提起陈熙搬家的时候,蓦然收紧。
“但城里生意也不能停,还有铺子?也得继续收拾,离不了人的。”她又道:“所以我打算,明天我和我爹先?进城,其他的东西什么?的不方便带就等天好了,再回来搬,反正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运到了铺子?里,我和我爹明天走着去也不打紧。”
这话确实也在理。
夏二哥和十八娘连连点?头,陆时砚却是这听到这话时,没忍住朝抬眼朝陈熙看?了一眼。
察觉到自己?被谁盯了,陈熙诧异抬头。
结果只?看?到埋头走路的夏二哥和垂眸冷着脸像是没听到她说话的陆时砚。
至于十八娘,她方向?不对,刚刚是从前面传来的目光。
夏二哥觉得她要强,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