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我自己来吧。”邱默识避开大嫂的手,把提包放到客厅地板上,转过来寒暄,“大嫂你挺好的?刘大爷刘大娘都挺好的吧?”
“好好,都挺好的。”刘晓梅提起水壶,往洗脸盆里倒入热水,又从水缸里舀了点凉水兑上,“老三快洗把脸,和咱妈好好聊聊,一会儿爸和你大哥就回来了。”
“哎,谢谢大嫂!大宝呢?”邱默识边洗边问。
“在他姥姥家呢!你大哥下班去接回来。”
邱鹿鸣把羽绒服脱下,扔到自己卧室炕上,就跟在大嫂身边打杂,大过年的,总不能真把厨房都丢给她一个人。
大嫂没指望她能帮什么忙,只让她干些切葱扒蒜打鸡蛋的琐碎事儿,反正离年夜饭还有四五个小时,怎么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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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没去接站吗?”
“去了。”邱鹿鸣犹豫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说,“有个女的,跟我三哥一车回来的,说是找我二哥的”
“嘘嘘,小点儿声!”刘晓梅用手里的菜刀指指客厅,“这事儿还是让你二哥自己跟咱妈说,咱们别吱声。”
邱鹿鸣连连点头。
“鹿鸣,你记着啊,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二哥把那女的带回来了,你可千万千万别乱说话!”
邱鹿鸣又点点头。
刘晓梅却似是不信,又强调一次,“最好什么都别说,你就吃饭,不管咱妈和你二哥他们说什么,你都别插嘴,记住了吗?”
“干嘛啊,我还不行说话了?”
刘晓梅斜她一眼,“大过年的,你那一句能顶一个窝心脚!”
邱鹿鸣笑,“我哪有那么列害!”
“你有!”刘晓梅说,“那年你八岁,我和你大哥十七,正上高三,我就为了讨好你,顶着大太阳带你去买冰棍,你哥坐在江边长椅上等着咱俩,你还记得,当时你都干啥了吗?”
“干啥了?”邱鹿鸣笑,她已经预感到自己肯定又闹出什么笑话了。
“你,左手一根冰棍,右手一根冰棍,左边嗦一口,右边嗦一口,跟人家卖冰棍的大娘说:唉,我大哥搞对象,怕人说闲话,非让我跟着,得亏你来卖根冰棍儿了,不然我都要热死了!
那卖冰棍儿的大娘,到今天还拿这事儿取笑我呢!”
“我不记得了。”邱鹿鸣笑。
“还没完,快到你大哥跟前了,你忽然大声说,哎!小梅姐你长得还挺好看的!我心里还美呢,下一秒你说,就是一笑露牙花子!”
“哈哈哈!我太直了,可牙花子有啥啊,我又没说你平胸!”
“闭嘴啊!”刘晓梅大叫,又压低说,“你大哥一字不落全听见了,我当时脸通红通红的,那时候处对象都可保守了,我们连手都没拉过,你直接给我牙花子都整出来了,这下你大哥可捡到笑话了,笑得呀,差点滚下大坝去!”
“那年我才八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邱鹿鸣连连作揖。
“八岁,你十八了也还是那样!去年,你还说我像女大三抱金砖呢!”
“可你本来就没我哥显年轻啊!”
“啊!我跟你拼了邱鹿鸣!你一刀一刀扎我!”刘晓梅气得一巴掌拍在邱鹿鸣屁股上,“你个小没良心的,以后我再也不心疼你了!”
邱鹿鸣连忙跑去客厅,“救命啊,大嫂打我!”
贺曼姝一把抱住邱鹿鸣,“快!我按住她,小梅你快打!”
刘晓梅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婆婆和小姑子。
家里正热闹着,邱嘉树回来了,表情看上去很自然,但仔细看,眼神里还是有着纠结。
“人呢?”邱鹿鸣朝他身后看。
“什么人?”贺曼姝警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