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宁道:“驸马所言有理,不过张璟那边我们当如何处理?还有给他留着一成分红吗?”
田兴俊微微一笑,道:“不,我们要给他两成分红。”
“为何?”赵安宁不解道。
田兴俊:“宋三郎微不足道,张璟此人还是不宜得罪,若能拉拢过来,对公主有百利而无一害。”
“再者,公主想想,宋三郎只给张璟一成红利,我们却给他两成,你猜张璟会如何想宋三郎?他还会信任亲近宋三郎么?”
赵安宁目光渐渐亮了,对驸马目露欣赏,道:“如此一来,我们既拉拢了张璟为我所用,又打击了宋三郎,妙啊,简直一举两得,俊郎不愧为二十岁的进士,当真聪明至极。”
田兴俊目光中的阴冷一闪而逝,很快他就调整了神色,又道:“另外,这马球场打理得如此之好,可见宋三郎手下几人亦是能干的,公主不妨一起收了,最大程度保证这马球场的经营不受影响。”
赵安宁道:“难道不应该换上咱们自己的人吗?”
田兴俊:“实权自然要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具体到干活儿,还得是之前这帮人更有经验。”
赵安宁有些不确定道:“如此,他们会愿意?”
田兴俊道:“一开始待遇等同从前,甚至可以更好,让他们明白新主子比旧主子更好。”
说到此处,田兴俊停顿了下,道:“等我们的人对这马球场的运转有了经验,找个由头把人踢出去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分批去除,不要一下全踢,引起他们的怀疑。”
“如此,即便被踢出去,他们也只会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不会怀疑到公主头上。”
赵安宁点点头。
田兴俊又道:“那个叫什么于同光的,既无背景,又一分银子拿不出来,宋三郎肯给他一成分红,足见此人有些本事,尤其要重点拉拢。”
……
几日后,马球场正式交到赵安宁手里,宋三郎把卖掉马球场的银子按照之前的约定,分给了郭大有和于同光。
至于张璟的那份,他需得亲自上门拜访一趟。
养大的鸡刚会下蛋,就被迫转卖他人,没有人心里会痛快,宋三郎请两人一块去酒楼喝酒。
酒桌上,于同光说起长公主对自己的拉拢。
宋三郎看了他一眼,笑道:“长公主的眼光倒是好。”
于同光忙道:“若无大人当初的赏识,同光如何能有今日?怕是还为几文铜钱发愁不已呢。”
宋三郎摆摆手,“是金子总会被人看见,没有我,还有别人,时间早晚而已,你亦不必妄自菲薄。”
于同光表忠心:“大人恩情,同光不敢忘。”
宋三郎笑了笑。
若真是恩情不敢忘,就会直接拒了长公主的拉拢,而非在这里同自己说长公主重金拢他。
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把难题抛给自己,你若让他不要接受,那你就是断人财路,你断了人家的财路,若是不能给人家新的财路,就是你不义了。
所以你得表态。
你不让他接受,你对他有愧。
你让他接受,那他就不算是背弃你,是你允许的。
所以,他是既要,又要,一点亏不肯吃。
宋三郎就呵呵了,不过他是想彻底摆脱赵安宁的纠缠,若是马球场所有的人都跟自己走,那赵安宁必会认为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故意同她作对,指不定惹出多少幺蛾子来。
既然于同光想要留下来,那就留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