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响莫匪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莫匪大致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不怎么避风的囚车里。囚车很大,每个角落都缩着或多或少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一个看上去年龄都不大。
除了浑身是血肮脏不堪的自己,这些孩子都还算是比较清秀的。
想起之前那人说的话,看来这些人应该是跟自己一样被送到餐会上去的‘食物’罢了。
餐会他听过,一般举办的地方都是在边境之城,一个月举办一次。因为边境驻守的士兵比较多,女人数量也贫乏,而他们这些地位卑贱的奴隶便成了被亵玩的目标。除了本就很少的女人外,每个月都会从附近城池中抽调过去一部分少年供那些士兵泄欲。
即残忍又无情,根本不把人命当人命看!这是这个国家的规则,至高的王者定下的规矩,要想生存必须遵从,或者融入,或者选择死亡。
而且,反抗无效。
一日后
透明的纱帐半垂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情动的糜烂味道。
蓝煦半披着一件绸子上衣,半裸着的身体微侧着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身下人已然情动的身体。
少年身上的衣衫早就不见了踪影。喘息着,酡红的双颊荡漾着艳丽的神色,无一不让男人血脉膨胀的动作。眼睛里却是卑微的祈求着身上男人能施舍他一点微薄的怜悯。
蓝煦的思绪却不在这里,手指在少年的腿间抚弄着,恍然间想起那夜河边承欢在他身下的另一个人。
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夜光下那双灼灼发光的美丽眸子。想起月下少年光滑肌肤弹性的肌肤,性感的身体,妖娆的容颜。身下人的身体忽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冷冷看着正不知所措望着他的少年。蓝煦忽然有些莫名烦躁,遂毫不留情便将人从床上踢了下去:「滚!」
少年坐在地上,忍住没呼疼,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吓得头也不敢抬。随着男人一声毫不留情的滚字,少年惊慌的抓起地上的衣物跑了出去。
蓝煦没去看离开的少年,有些焦躁的瞪着床上凌乱的被子,忽然一拳便将床边的饰物打碎。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更是冷得厉害,周身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低气压,不含丝毫人气的冰冷嗓音对着空气问道:「睿,人找到了没有」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床前:「据说正在往这边送,再有一日应该便会到达!」
蓝煦满意的点头,捞过一边的衣物穿上,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其他事:「父王那边有何动向?」
「他在找公主!」
蓝煦抚了抚床头的圆柱,垂眸:「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王姐!如果让他先找到的话,你也不用活在这世上了!知道了麽?」声音中让人压迫的威严如同实质,冷冽万分。
睿应了一声,蓝煦摆摆手让他下去了,半敞着衣衫踱步进了一旁的浴池。
莫匪在一片黑暗中徘徊,仿佛身置地狱般煎熬难忍。不知道哪里伸出一只手,推了他一把,黑暗的浓雾渐渐散去。些微的光亮让莫匪不适应的皱了皱眉,睫毛缓缓颤动起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不停晃动的人影有些眼熟。是老头?
是梦麽?为什么还会遇见老头。
看看四下全然陌生的环境,他不是在囚车上,正往边境之城的路上麽?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边境之城了才是。
那怎么会
低头发现身上的伤处都裹着纱布,莫匪试着动了动,身上似乎没那么疼了。
「别动!」察觉到他的动作,老头赶忙制止了他的动作。
莫匪果然不动,心里五味杂陈,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欠了他两条命了。而这次的祸事还是他自己惹的。
「还好吗?感觉怎么样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莫匪这才发现老头身边站着一个个头很高身材壮实的青年。
莫匪看着这个面带微笑的陌生人愣愣的点头。
「幸好你的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你浑身都是皮外伤,好好养养!过段时间就会好」青年见莫匪只是盯着他的脸一个劲的看,想起什么般对他微微一笑:「我叫域林,以后叫我小林或者林哥都可以!」说着指指老头:「这是我爷爷。」
莫匪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孤寡老头是有亲人的。一股奇怪的感觉泛了上来,他明明记得那老头说过他一个人过了20年来着,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子?
为什么身为奴隶的老头能自由活动了?为什么他又在这里?那个什么餐会他不用去了吗?
心中的疑问在心底百转千回正欲说出口。莫匪刚刚张张唇,想问清楚这一切。就被老头抬起的一只枯树般的手阻止。
「现在我们在边境之城,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刚醒,好好休息。」说着脸色奇怪又急忙的拽着那叫域林青年出去了。
等老人和那名叫域林的青年离开后,屋子里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身下的被子忽然动了动。
莫匪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收回还定在门口的视线,转过头去刚好看见从被子里钻出来喘气的咕噜。
那双大大的眼睛四处看着,小脑袋也左右转啊转,短短的手小心的捏着被子的一角,只露出了张小脸。生怕其他人看见它了一般。那样子的动作表情又可爱又逗趣。
莫匪的心绪瞬间上扬起来。
之前是奴隶时,咕噜白日是没有跟他出去的,一般就是自己找地方躲,好在这种上古神兽能神奇的自由变大变小。藏匿起来不算困难,但又出了那事情自己被送出来,不能被人类发现又要时刻跟着自己,它一定藏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