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子两眼放光:“江离院啊!这么说吧,这庄子里有七院,最磕不得碰不得的一个就是江离院,江离院的随便一个谁勾勾手指头说,你,白团子,可以活着走出去,那这整个庄子里绝对没人敢拦我。”
白团子说着兴高采烈凑过去瞧兰桡的簪子,然后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薜荔,你是薜荔簪子,你自求多福吧!”
兰桡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幻想:“你有两根江离簪子,如果这两个人抢着要你,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白团子愣住了,兰桡继续悠闲地说。
“哥哥来帮你算一算,第一,其中一个忽然看上了别人,那么你会被送去剩下这个人的院子,他要你干嘛你就要干嘛。”
“第二,两个人争着抢着都要你,要么他俩一胜一败,你的结局和第一种情况一样,要么他俩同归于尽,那么你就会被其他人继续挑选,最后的结果还是和第一种情况一样。”
“只有一种情况你会迎来新的命运,那就是他俩同时看上了别人,而这院子里其他人也对你没兴趣。”
白团子对自己的命运很是关切:“果真如此会怎样?”
兰桡看了眼平静的水面:“会怎样?很难猜吗?既然留着你没用,当然是扔进池子里喂鱼了,如果这池子里养的东西是鱼的话……”
白团子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哆哆嗦嗦就要往外淌,兰桡及时说了一句:“至少这两枚簪子可以保证你活到最后,莫要慌张,见机行事。”
白团子抽抽搭搭地点点头,终于咕哝了一句有用的话:“我们到底要在这笼子里挂到什么时候?”
枯木逢春
白团子话音刚落,第二通鼓就响了。
眼看着黑衣人飞来飞去,金笼子接二连三被拎走。
以前,因为云影轻功最好,每每元霸惹他生气,他就一把抓了元霸飞出去,随便找个河啊湖的,把他扔进去泡着,泡了许多回,还是不长记性。
兰桡忍不住问,元霸就一脸得瑟:“四哥你不知道,五哥他每回拎着我飞,飞得又快又稳,比我自己飞可好玩儿多了!”
这会儿兰桡懒懒窝在笼子里,被人毫不费劲拎在手上,掠过一溜儿的青山秀水,绿树红墙,可算是体会到了元霸的心情。
高高兴兴正飞着呢,拎着自己的黑衣人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手腕,金笼子脱手甩出去。
兰桡一脸怆然,自己身上没得力气,这一下要是摔到地上,一定不会好受。
落地前却被人稳稳接住,江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貌,但这副身子骨,兼着手上这股子巧劲,一看就是常年习武。
黑衣人从天上下来,对着江空,很恭敬的态度:“爷,人是薜荔院的。”
耳听得一个声音浅浅地回他:“这人我要了。”
兰桡头皮一炸,偏过脑袋,一个身着香色缎织五彩花鸟纹锦袍的公子慢慢走过来,脸上一具白玉面具,虽只露出下巴,兰桡却看得分明,来人正是阮玲珑。
兰桡心思一时间百转千回,只盼着自己并未被他认出来。
当年在兰猗阁,随阮玲珑怎样软磨硬泡,金兰公子始终未以真面目示过人,何况又是这么多年前的旧事,并不一定就能认出自己来。
兰桡如此想着,渐渐放松了心绪。